看着两个冤家这样,即使才挨了一掌的只能躺在塌上的秦修衡也不免弯了嘴角。
想那日,河岸边,也有人这么踢了自己一脚跑开了.....
有些□□开在心里,怕是从那时就已经生了根吧。
颜唏看着沈若衣已经把门带上走远了,并没有查看秦修衡伤的怎么样,而是竟自做在了chuáng边的圆桌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笑话,自己造的孽,那是他的命。他颜唏生来便是月重华宫的修罗,还真没炼就一个悬壶济世的善意,也没修得一副菩萨心肠。
“我和若衣马上就要回月重华宫了,不然,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颜唏缓缓的平述道。一边又多斟了一杯茶。
“嗯。”秦修衡试着缓缓的捂着胸口,想慢慢的坐下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便放弃了,而是动了动给自己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眼下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暂时没了修为,也当真是不太习惯。
“你要和我们一起走么?”手里转着茶杯漫不经心的问着。也不着急秦修衡的回答,慢慢的等....
很长时间,就在颜唏觉得正在摆弄的茶慢慢的变凉了很久以后,才听见秦修衡缓缓的回应。
“如果是若衣,你会离开么?”仰头看着chuáng顶,看着看着却发觉,眼前不知何时映出了一个心心相念的少年摸样出来。
一颦一笑,欺负人的时候,负气的时候,生气的时候,统统都有,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就进了眼入了心了。
□□间,哪有那么容易便可以得到的事事如意。
这谁不懂?
“若衣说你...”
“我知道。”不等颜唏说完,秦修衡便接道。
有些话即使知道也始终是不想多听的。
第7章第7章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白色软帐,锦被暖里实实得盖在身上。
只身上酸疼的厉害。
“你修的是月重华宫的心法?果真是解百毒,好生厉害呢。”月光倾落,一素衣少年负手而立,好似老成。只说出的话,却是泄了底,多了些孩子生气。
“不过即是这么厉害的功夫,也并不是就奈何不得呢!”忽然身子一僵。身子里的某种地方瞬间觉得不适了起来。
又听着少年不紧不慢悠悠说起。
“修衡你说,如果一个人修的是这门了不得的功夫,当真只要在银针上涂满斑斓若,cha在后背离心脏三分处。全针没入。便是这门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也是枉然么”少年面容笑意。好像趁人不备偷了什么腥一样。只是这话却是在也笑不出来了。
“这银针想取出来听说也不容易呢。本来血色就是易于常人,这针又是喂过斑斓若的,拔针时稍有不慎,怕是xing命不保了吧。你说。这锦王府里,走了那两个冤家,可还有人肯为你舍命取针么?”
拔针?秦修衡愕然。便明白过来了,看来锦然也并非全然了解。
有句话,锦然是说对了。这功夫却是好生厉害,可这么厉害又岂是治住了便轻易能□□的?斑斓若浸过的银针。离心脏三分处。取出时,手不能拾针,而是,要割除一指宽的新ròu,把针包在里面。才可连针带毒全部取出。只是这样。心脏又会受损的厉害。从今往后,武功是再也使不得了。
取出来了。是保住命了。却没了修为。
取不出来……一个死人要了修为也没用。
“其实,我也是挺舍不得沈若衣离开的。可是,我又舍不得你好好过。这样来看,还是放了若衣,留着你把。哈哈.....”说着说着就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般。真是从心里往外的充满成就。
眉眼含笑,嘴角上扬,如阳光普照,照的人从心里暖了起来。
秦修衡竟又呆呆的看着痴了过去。这时的秦修衡倒真不是忽然间的就被美色迷倒了,而是自从放开锦然的那刻起,就做好了失去这个孩子的准备。没想到结果也没有那么坏到接受不了。
不就是斑斓若么,自己既然劫数得命定人者注定不得善终,若死前还能陪在锦然身边,这种劫难也并没有很难.
想开了,为了这个少年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看着秦修衡只呆呆看着自己发愣。锦然,又生气了起来。
就不信堂堂的锦王收拾不了他个小小的秦修衡。哼!
敛去笑意又恶狠狠的瞪着秦修衡。
啊?这么快就变脸了?弄的秦修衡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身子心外三分处疼痛异常。心里慢慢的变的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