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季唯别走,声声砸进心里,讽刺自己的自不量力。
女人就是这个样,在感qíng上,有丁点见fèngcha针的机会,便会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可以颠覆乾坤了。除了失了自己,还能有什么下场?
若是放在从前,曲柯定是不会忍下这口气,武将出身,总比不了文人想的细。可这会儿,却只是讪讪的走了出去.
曲柯觉得自己现在连活着都累,而且混乱。对不起老将军,对不起季唯,对不起屋里的,对不起自己。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是从前他和季唯的那间房子。
“小枕,打盆水来,我要沐浴,还有,以后这间房,你来打扫,再不许其他人进了。”说着便要踏进屋里。
“夫人也不许”想到了什么便又加了一句。
一天的荒唐乱事总算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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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里的街头巷尾,可以缺了谁谁家的店铺,走散了谁谁家的猫狗。可总少不了,那些嚼舌根,说闲话的人。
凤阳城家里的事儿,就更少不得了。比如说城里漂漂亮亮的小王爷成天的和一个大男人手拉手的上街。你说,这成什么体统啊。
说这王爷疯了,这凤阳城的主子,也疯了,成天神神叨叨的去一个什么林子,要找一个太医。是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就说自个儿都去了好几趟了,每每都是空手而归。听在宫里当差的官人们说,皇上的脸色这个沉的,都快赶上闷着好几天不下雨的天了。
皇上这样,王爷这样了,那将军呢,将军从良了,成天只是带着一手铜钱大的念珠,在屋子里拜佛。这些年,朝廷的事,也管的不多了。
再咱这理儿说了,将军府还不早晚有一天得末了啊,偏偏还被一个女人给撑起来了。再说这个女人啊,可真是天大的了不得了。
曲将军府邸的夫人。想当年看上去柔柔弱弱凭空出来的新嫁娘,现在可是好几家绣庄,钱铺的东家了。
常年里,不见将军,只见个夫人这么满大街的打点。说是这个夫人啊,可厉害着呢,前几年有段时间,还大着肚子奔波呢,也不见相公掺一下,扶一把,挺厉害的角儿也挺苦的命儿。
诶呀。总之是,这凤阳城里到处透着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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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邸。
”夫人回来了“下人们远见一个美丽少妇款款走来,都恭恭敬敬的打着招呼。
”少爷怎么了?“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童衣着华丽,举止端庄,粉粉的脸蛋现在正是微微的撅着嘴。明明是该打心眼儿里疼的,此时,静静的跪在树底下的yīn凉处。脸上的泪痕都gān透了,看上去已经跪了好一会儿了。
“今早先生讲课的时候,打瞌睡了。”
“梦念”听见是娘亲回来了,可怜儿的孩儿,立刻的撇撇嘴儿,皱皱眉,憋憋屈屈的的眼泪儿,顺着原有的泪痕,又流了下来。没有声响,却又惊心动魄。
抬起头顺着孩子的后方看去,落窗背后的那个人,一手转摸着念珠,一手倚后,也是静静的看着这个方向,没有什么表qíng。
男人手里的念珠,中间的是一个铜钱大小的玉石。经过隔久长年的摩擦,已经变得滋润,渐透明,油脂光泽。就好像经过隔久长年时光的摩擦,这个男人也更加的沉默,没有声息。只是日复一日的摩擦着他的玉。其他的事,都与他没有关系。包括自己,也包括梦念。
梦念,曲梦念。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的是谁?在这偌大的曲府里还能有谁?
四年多的时间,在他人眼里,也许只是流年中的转瞬即逝。可对于曲府来说,实在是太长了。长已经让男人的双鬓有了白丝,孩子没了哭泣的声响,府邸成为了yīn宅,人们失去了生气,。
如果时间重新来过,蓉娘真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走上这条路。
自古以来,男人的眼里的是雄才霸业,是经国社稷。可女人不是,女人的眼里只有她爱的那个男人,有了她的男人,便什么都有了。能日日夜夜的守着,看着,服侍着,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蓉娘不是那种心里嫉妒,歇斯底里的人。曲府里也容不下这种女人。
她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让他好。尽可能的给他,他想要的。他幸福了,自己就幸福了。
蓉娘款款的走向曲柯,“既然这个先生不合适梦念,那就换一位吧。”
见曲柯没有接话,便又说了下去,“妾身听说近日锦王府里来了一位高人,对行军打仗,奇门遁术颇有研究,可以请来教教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