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茗刚想开口,这时,墙上突然又出现一人,声嘶力竭地嚷嚷:“小少爷,别跑!你逃不掉了!”
少年仰起脑袋一看,顿时作惊恐状,直呼:“母老虎来了,我不能被捉住,有缘再见!”话毕,拔腿就跑。
第37章第三十七章坦然相告
凝望着那人奔跑的背影,左茗的嘴角不觉上扬,回过神,缓慢地提起手,向后挥动几下。
一gān人等赶忙走到他的跟前,其中一人五官立体,颇有大将风范,询问:“公子,您没事吧?”
瞥了眼说话的人,左茗面色平静,从容地开口:“浩天,那几个不识好歹的人,随便教训一顿即可,别弄出人命。另外,选一个轻功高的人跟着刚才帮我的那个少年,打听好关于他的一切,记住,是一切。”
“是,公子。”话毕,这个五官立体的人带着几人匆匆离去。
没过一会儿,西珏出来,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茗,回去吧。”转身跨开修长的腿,脚步逐渐加快。
见状,左茗追了上去,右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叫道:“等一下!”
西珏止步,侧身回望他,眼里布满困惑。“啊?”
观察此人的神态,有别于平时,左茗伸出手,指向后面说:“王爷,方向反了,牢房在那边!”
顿觉尴尬,西珏迟疑地回应:“喔。”
过了不大工夫,二人并肩向前,左茗越想越不对劲,向前走的同时,余光落在他的侧脸,好奇地追问:“珏,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他别开脸,一本正经地讲:“这是什么话,本王像是那种人吗?”
左茗闪动着怀疑的目光,脑子一转,忽然捧腹大笑不止。
刺耳的笑声在空气中撞击,细细听来,更像是嘲笑,西珏颇为不慡,揶揄道:“左公子,瞧瞧你这失态的模样,被旁人看到,恐怕会被传为笑柄。”
“王爷,你不会对公玉画师意图不轨,然后就被赶出来了吧?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伤还没好,何况还有正事呢,急什么急呀。”笑得合不上嘴。
他立时面露委屈,“意图不轨?我这下子是有理说不清了。有些人外表柔弱,内心却藏着一只猛虎。”
“嘿嘿,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吃亏的是你?”
一时被噎得语塞,西珏清了清喉咙,提高嗓门:“呃,那个,怎么可能呢,好了,走吧。”
走着走着,西珏的脑海中浮现出身在未央阁的画面,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紧贴的双唇慢慢分开,随之缩回脖子,公玉眉清起开,走到桌脚边,平心静气地表明:“这是我偿还给您的。既然已经两不相欠,那就请回吧。至于这玉佩,我收下了。”汗水浸透掌心,润湿玉佩,心想:悦己者数不胜数,知己者却是一人难寻。如若不曾相遇,就不必牵肠挂肚,抛却多少流光,却抹不去相伴的点滴。
西珏起身离开chuáng榻,立在他的身后,抬手摸了摸嘴唇,用温和的语调说:“从初见时,本王就觉得公玉画师非等闲之辈,事到如今,还不愿如实相告吗?你,到底是谁?”
问题是避不开的,公玉眉清口角低垂。“本想做那闲云野鹤,岂料国破家亡,终究难以置身事外。我想,王爷早该猜到我的身份才是。”
略经思量,西珏如梦初醒,不觉哽咽了一下,轻声探问:“你是东越的子民?”
他接口应道:“是。”没有半分的犹豫。
西珏继续在心中揣测,脑海中灵光一现,眼睛猛地睁大,忙着开口:“难道你们是公玉太傅的儿子?本王曾听老师提起过,公玉太傅家有两位公子。”
“是。”同样答得gān脆。
“本王真是糊涂,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公玉眉清转过腰身,坦然说道:“父亲大人早已有先见之明,东越王室衰微,西陵日益qiáng大,弱的一方迟早会被吞并。我到西陵国来,并非是为了报亡国之仇,王爷信吗?”言罢,眉头深蹙,淡淡的忧愁笼罩在额角。
叮视这个人忧伤的模样,西珏心下凄然,不知不觉因他而忽悲忽喜,郑重地作声:“本王相信你。公玉画师有仁爱之心,你到我朝为官,必有难言之隐,本王会替你保密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