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秀疼得在梦里打颤,可就是醒不来。
那一晚,吴世禄将长秀翻来覆去折磨了好几遍,不尽兴的时候,便随手拿了汗巾子叠了一叠,就往长秀身上抽,抽得长秀哭爹喊娘,一点仁慈之心也无。
到了最后,吴世禄的身体实在累得不行,jīng神却亢奋的狠,就拿绳子将长秀的双手捆了起来,不断地搓揉长秀的命根子。等到长秀快she了,竟忽然将他下处狠心一折。就这么一下,彻底断了长秀的正常人生。
长秀一下子痛得昏死过去,再不知人世了。
吴世禄慡过之后,就将长秀丢在了那里,再不管他的死活。huáng妈妈觉得长秀也救不过来了,讹了吴世禄一大笔银子后,要将长秀丢出去,免得晦气。
还是汉良、邵岑和仙栖他们几个师兄弟凑在一起,凑齐了长秀的药费,请了最好的大夫,这才将长秀救了回来。
只是自那以后,长秀便渐渐的同他们都疏远了。他不与他们说话,也不与他们往来。他的眼中再没有了从前的清澈,也不再有所期待。
长秀开始游走于那些达官贵族之中,别人都说他攀附起富贵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底荒芜了,他没有了指望,不过是苟活罢了。
直至他遇上了乔炳彰。
那人亦是富贵出身,可待他竟出奇的温柔缱绻,尤其是在chuáng底之间,他从不侮rǔ他,也不违拗他的意思,还会爱抚着他已经残废的地方,让他在绝望中找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不可抗拒的,长秀爱上了乔炳彰。那爱虽然充满了绝望的气息,却是长秀全身心所剩下的了。
然而花丛中采蜜的乔炳彰不过是一时的热度,过了那热度,便也就什么都不剩了。
很快,乔炳彰丢下了长秀,盯上了长秀的师哥仙栖,就像苍蝇盯上了一块大肥ròu般的讨厌。
长秀哭不出来,也无法去恨乔炳彰,只好将心里所有的愤恨发泄在仙栖的身上。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仙栖什么都有,还要来抢他这少得可怜的一点点关爱,也不愿意去理解。
他看着仙栖几乎不费chuī灰之力便获得了乔炳彰的喜爱,却又不把那爱当一回事,甚至嫌弃、践踏这份爱。长秀只感到无比的心痛。他觉得,仙栖践踏的,不仅是乔五的一片qíng,甚至还有他自己的那份qíng。
因而,他对仙栖说:“七师哥,你迟早会和我一样的不堪。”
因而,他诅咒般的说:“七师哥,你迟早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
但他不知道在自己的心底,其实并不愿意这样去诅咒一个人,更何况那个人曾真心对待过他。
他静静的看着乔炳彰和仙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有那么一日,也能看他们分崩离析,成为陌路。
为了亲眼见证这一日,他不惜将自己舍给了乔五的弟弟,长秀其实自己心里明白,和乔六在一起,就和与虎谋皮是无二差别的。但他没有想到,乔六心狠,比起乔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再一次,是他的七师哥帮助了他。
只是不像从前的感激,长秀只觉得背负了千斤重的担子,他一面诅咒着仙栖的好运,一面恳求着老天给他一个还恩的机会。
直到香鸾和汉良成亲,他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于是他换上了仙栖的旧衣裳,拿兜头的帽子将面容一掩,借着夜色上了乔五的马车。
乔炳彰自然被灌得昏醉,看见有人上了他的车,也不管是谁,揽过来照嘴就亲。
长秀一怔之下,靠着本能积极的回应他。
一吻天荒。
吻罢,他凝视着乔五的睡颜,不住的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却在这时,他听见乔炳彰在梦里唤出声来,分明是“仙栖”二字。
一滴泪,啪嗒一声落在了乔五的脸颊上。
长秀哽咽着答应:“我在这里。”应罢,他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那般的绝望。
乔炳彰搂着他直叫心肝ròu,长秀却只觉得他的心肝ròu都被利刃搅碎了。
醒来以后乔炳彰发现他的心肝ròu被掉了包,气急败坏之下扇了长秀一个耳刮子,拔剑就要杀他。
长秀闭目待诛。他觉得,能在那一刻死在他心上人的手中,是最好的。
然而乔炳彰举着的剑终究缓缓放了下来。他摇头:“若我杀你,仙栖必将记恨我到底。”
长秀心痛到极致,反倒笑了出来,原来他不肯杀自己,并不是顾念旧qíng,而是怕他滴滴亲的师哥记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