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炳彰亦喝道:“仙栖!”
我不退反进,握着匕首的胳膊朝前直直伸去。
乔炳坤挑眉:“七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打着哆嗦,语气却出离的坚定:“若是六爷今日执意羞rǔ我们,我宁愿杀了你,再给你赔命!”
“我的命,你赔得起?”乔炳坤不以为然,朝前走了一步,“亦或是,你真的下得了手?”
我只感到一股滚烫的鲜血在我的胸腔里翻滚。
他又朝我走了一步,眼看就要抵上我的匕首了。
陆隶大概是突然意识到,我说的不是赌气的话,而是真的打算和他拼个同归于尽,大声喝道:“老六!站住!”
我已不能掩饰自己眼中的敌意,冷笑:“你再走一步,我就捅破你的喉咙!到了阎王地府,也没什么命贵命贱了!”
余光里,瞥见乔炳彰朝我冲了过来。
这个东西最不是人!
他和长秀好的那会,只怕不知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又许下多少海誓山盟,现在翻脸不认人,倒说起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来!
可见这些人都没心肝!
我如是想着,手上已然不受控制,朝冲过来的乔炳彰狠狠戳了过去!
就听得乔炳坤肝胆俱裂的一声“五哥”,乔炳彰已用手抓住了我匕首的刀刃!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仙栖,放手!”他冷静无比,竟还知道叫我先松手。
我却已然呆滞住了,做不出任何反应。
乔炳彰皱了皱眉头,大约是割破手掌的疼痛刺激了他。
他向我作保证:“仙栖,你松手,老六不会再为难长秀了。”
长秀亦在身后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带着哭腔说道:“师哥,松手吧,五爷的手流血了。”
白刃上渐渐染了鲜红的血,浓浓的血腥气直直冲入我的鼻子,窜进我的大脑,我这才反应过来。
上牙磕着下牙,话却不退缩:“你松手!”
我自己的匕首,我为什么要松手?
乔炳彰打量我,也许是在估量我现在还处不处要拼命的状态。
铁锈似的味道令我烦躁起来,我咬牙:“你快松手!”
乔炳彰忽然笑了笑,紧跟着松开手。
陆隶急忙叫人给他包扎,乔炳彰却笑道:“仙栖,你伤了我,不给我包扎么?”
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好像被割破了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虽是我理亏在先,却也不愿意低头。
我冷笑:“我不!”
乔炳彰循循善诱般的哄我:“仙栖,你给我包扎好手,我叫老六不要为难长秀了,如何?”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长秀,他的一双眼都哭红了,下嘴唇亦被自己咬破了,正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惊疑起来,难道,长秀还挂记着这个流氓乔老五?
长秀轻轻说道:“师哥,你……”
有如五雷轰顶。
长秀啊,长秀,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把自己的感qíng就这么便宜地舍给了乔老五这么个东西!
我为他抱不平,冷笑两声,说道:“五爷,人家说露水qíng缘,您和长秀好歹也相知相jiāo了那些日子,如今就不肯为他说句公道话么?”
乔炳彰皱起眉来,似乎有些不解:“……仙栖,你不高兴了?是因为我和长秀曾经……那些,不过是你qíng我愿的逢场作戏罢了。我对你,才是……”
我哪能容他说完?
“你疯了!”
就听得长秀在我身后迸出一声尖锐的呜咽声,我心都快碎了,脑海中一团乱麻不能理。
“你不要再胡说了!”我警告他,“我给你包扎!”
我看了看长秀,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从侍女手中接过了纱布低头给乔老五包扎起来。
不得不说,这匕首着实锋利,竟在乔炳彰的手掌心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乔炳彰盯着我,嘴角竟渐渐扬起笑来。
我恼,他难道是石头做的,不怕疼么?
这么想着,包扎的手上不由加大了两分力。他“嘶”了一声,笑容却有增无减。
神经!
飞快地给他包扎完,乔炳坤忽然在一旁幽幽说道:“难道长秀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叫我脸上怎么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