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梧桐栖仙鸟_作者:阿泱(69)

2017-08-07 阿泱

  徐录以手轻叩了礼盒两下,轻笑起来:“哦?出嫁?嫁谁?”

  我仍低着头:“大人您认识的,是小人的师哥,汉良。”

  “汉良么,我自然是记得的。当年,他也是个有礼有数,知道进退的人。”徐录的话使我心里一喜,随即又听他说道,“只是近几年怎么变得不本分起来了?——莫说这里是金陵城了,就是寻常的小地方,杀人越货也是偿命的重罪了,他还怎么娶那个香鸾?”

  我的心凉了一片,膝盖一软,往地上跪了,说道:“大人明鉴,您也说了,他是个知道进退的人,万万做不出这种违法的恶事。还请您亲自为他昭雪申冤,小人感激不尽!”

  说着,就要磕头。

  却被他一把托住,抬了下巴,缓缓将我的脸扳了起来,端详良久,笑道:“还记得当年我向你示好,却被你明赞暗讽的给抢白了一顿,弄得我那段日子在秦淮一水颜面尽失,扫尽了风流名声。那时候你趾高气昂的,怎么,如今到来求我了?”

  我低垂着眼脸,不能看他,脸上亦是冰凉惨淡。

  “那时候是仙栖不识抬举,惹恼了大人。”我轻轻说道,“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当年我师哥的份上,别同小人计较了。有道是往事如烟,请您往前看罢!”

  他拿大拇指沙沙的摩挲我的脸颊,刮得我脸上一阵疼痛。

  “要是当年你像现在这般的乖巧可人,那该多好?”徐录佯叹一声,装作黯然说道,“当年我不过爱慕你,却被你冷嘲热讽。仙栖,告诉我一句话,你这法眼里,装得下谁?”

  我将眼眸转向他的脸。

  徐录却一把将我的眼睛遮住,说道:“你知道么,事qíng刚过去的两年里,我夜夜梦见你,醒来的时候,chuáng单被褥都是湿的,对谁都没有心思。如今纵然妻妾成群,到底心里像扎了一根刺,拔也拔不出。你说罢,怎么办?”

  我恍若得了疟疾一般的抖了起来。

  他缓缓松了手,只冷冷的看着我。

  其实,求他也好,求乔五也好,不过都是一样的下场。我恨乔五,为他如此欺侮我,所以咽不下那口气。可我与徐录的仇,三年前已经了结了,如今师哥在大牢中,即将面临死刑,我又如何再能矫qíng?

  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他的bī视下,缓缓解开了自己外衣上的第一个扣子。

  徐录看得津津有味,还知道再说一句:“仙栖,磨磨蹭蹭的,是在yù拒还迎么?”

  我解扣子的手顿了一顿,把眼一闭,把心一横,猛力将外衣一扯,瞬间把外衣从身上拽了下来。

  他仍在一旁凉凉说道:“还有好几层呢,难不成要我为你脱?”

  纵然是如此卑微不堪的求他,也不想再听他的嘲弄,遂如法pào制,将身上的衣服悉数扯了下来。

  当里衣脱离我身上的那一刻时,严厉的冬日冷风猛然刮在了我的身上,如同刀割一般的疼。

  徐录眯起眼来,伸手在我身上摸了两把。

  他的手很冷,蹭在我尚有余温的身体上,冰得我一个寒噤,又是一个。

  “触手生玉一般,仙栖,你确实有魅惑人的本钱。”他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我赤/luǒ着周身,在这白日之中,任他打量玩赏,心里实在不甘,只输在无能为力上。

  徐录站了起来。

  他亵玩着我的一只手在我胸膛上停顿片刻,忽然将我使劲一推。猝不及防间,被他狠狠推在了地上。

  徐录在我头顶上冷笑起来,讽刺道:“林仙栖,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不过生了一副婊/子的身子罢了!你不本本分分的把爷们伺候好,已经是极大的罪过了,当初还敢讥讽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怒哼一声,想起当年的事仍是愤愤不平。

  我坐在地上,静静的等他余威散去。

  徐录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可见,并不是官做得越大,心胸越宽大的。

  “实话同你说罢,你的事如今不归我管了。谁叫你得罪了乔家呢?”他执起一张骨牌瞧了瞧,说道,“看在今日你赤诚见我的诚心,给你直条明路——你现在求谁都不好使,还是在正主身上多下点功夫罢!”

  他把放在桌上的礼盒往我身上一扔,说道:“如今我可不敢收你的东西,你还是从哪儿拿来,就带回哪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