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不仅钻进了宋漪的耳朵,还钻进了宋漪的心。
他说的自然没错,清浅不除,自己便永远都只能在这远处默默的看着许白。看他对清浅的好,看他对清浅的疼爱。
只是,这想法未免龌龊。
“不要你管。”宋漪低声轻喝。
“你现在若不要我管,我便不管,若是你想了,我再帮你。”
朱少寒见宋漪无话,心中暗笑。
这一步一步,都在信哥的心里盘算好了呢。
“还不去和许白同乘马车么,难道要在车外看着他与清浅你侬我侬?”
宋漪心中一动,顾不得搭话便上了许白和清浅所乘坐的马车。
朱家的马车,乘坐三个人,也宽敞无比。
宋漪要挤在一起,许白自然也不拦着。
而朱浣信身子弱,也有白玉照料,朱少寒自然成了马车队的领头人。
他骑着高头大马,一声令下,车队便向着京城的方向开去。
许白怀抱着有些晕车的清浅,不时给他些水喝,说些安慰他的话。
可眼神,却看向马车之外。
这一场戏,自己和朱家都到齐了。赵允熏和刺鸟也必定会出现,当然,那些依旧隐藏的势力,也绝不会甘于落后。
宋漪,便是掌握大权的关键。
谁得到宋漪,便得到了整个天下。
不过,那个钱师爷却让许白有些捉摸不透。
他的身份,许白心中早已了然,只是,却为何对宋漪无半分的兴趣?
“老爷。”易寒时骑着马来到马车的窗外,“恐怕我们今日只能露营野外了。”
“什么事?”
“朱家的人来说,这方圆几十里之内的唯一客栈,昨日走了水,天色已晚,早去几十里外找其他客栈,已来不及了。”
走水……
这借口还真是拙劣。
许白不相信这只是巧合。
不过,却也不担心。
无非是些花招和小把戏罢了。
“好,你准备一下,让清浅有个安稳住处。”
易寒时恭敬的点了点头,便去准备了。
车队前方的马车早已停了下来,朱家虽只是皇商,可处理事件却训练有素。
很快,帐篷便搭了起来。
朱少寒亲自来请许白一行下车,并准备了这野外能备好的最好住所。
“清浅,你不要动。”
晕车的清浅脸色苍白,正在挣扎着想要下车。
许白有些无奈,若不是想保住腹中孩子,清浅也不需要受到如此折腾。
他轻轻一抱,便将清浅如抱在怀里,小心走下马车。
等到了京城,拿到那味引药,许白真的打算先将谋划搁置一段时间,毕竟孩子才重要。
“相公……”清浅当着众人的面,自然很是脸红。
想要挣扎下来,胃中又是一阵翻腾。
果然还是不喜欢坐马车!
清浅面红,许白却不以为意。
折腾了半日,总算安排好了所有人的住所。许白和清浅,自是单独居于一处。
只是宋漪,很是恼怒。
“许先生,”晚餐后,宋漪便跑来缠着许白,“我有重要的事qíng要对你说,请来我的帐篷好吗?”
许白看看目光灼热的宋漪,心下一动。
“好。”
走出帐幔,便吩咐易寒时陪伴在清浅的左右好生照料。
事出反常定有妖,许白暂时不介意那只小妖兴风作làng。
可今夜,注定不眠。
“有什么要事?”
独自与宋漪在帐篷中,许白笑着说道,神色依旧如此温柔,一如往常。
反倒是宋漪,显得有些局促和尴尬。
看着他脸红的样子,不是害羞,而是急迫。
像是在等什么,却又缺乏做大事的沉稳。
“许先生,”半晌,宋漪才开口:“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若是,若是他日我有机会飞huáng腾达,我便不会辜负了你!”
许白,心中更是好笑,可脸上却一片柔和。
“我救你,也不是为了什么报答。”
“不不不,许先生,”宋漪急忙说:“只要你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若是,若是你不愿意舍了清浅,我便在京城给你和他一处大宅,只要,只要你别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