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傍晚,许白去易寒时那里吩咐了些事qíng,便赶回了自己的卧房。
心思如此缜密,清浅的变化他又怎会感觉不到。怕清浅觉得自己冷落了他,特意去买了些喜人的点心小吃,算是讨他的欢喜。清浅这个许白眼里的小孩子,还是蛮好哄的呢。
可一进门,却看到清浅痛苦的按着自己的额头。
原本雪白的脸上满是红晕,额头也痛苦的渗出了汗珠。
“清浅!”
许白立刻将手中的小食放在案上,然后急匆匆的走到清浅身边。
一手将他搂入怀中,另一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脉象混乱的很,身体里似乎有两种力量在搏斗。
旁人无恙尚且受不得这苦,何况怀着身孕的清浅?
“清浅,清浅?”
许白焦急,没来得及多想,便将清浅平放在chuáng榻上,然后施以银针。
半晌,清浅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而许白的额上,也早已挂满了汗珠。
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一次施针让自己如此的慌张。
“你如果有事,我要怎么办。”
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许白心中也暗暗惊诧。
忍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没有办法不正式自己对清浅的感qíng。
他腹中那个小生命…他的孕育和诞生,正是自己那份爱的结果。
“不,”许白qiáng迫自己不看chuáng上清浅的样子,“只是暖chuáng的工具罢了。”
“相公…”
可清浅温柔的声音,让许白的心又柔软了起来。
许白轻轻叹了口气:“头痛多久了。”
“没没多久。”
在许白的注视下,清浅显得有些怯懦。
“清浅,”许白的手附上了清浅的额头,“是不是怕找回记忆,我便不要你了?”
或许是戳中了心事,或许是因为太过痛苦,清浅的眼眶里忽然充满了泪水。
“我不想不想想起来从前的那些事qíng,相公,我只想把宝宝生下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我也我也不想你再掺合进那些危险的事qíng,我们一起回到陆镇或者回到山中,过我们两个人的小日子…好不好?”
无论再怎样知足的人,也都会有自己的诉求。
何况,清浅的愿望还是如此的平凡。
可许白却无法满足他,更不敢面对他的眼睛,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许白的筹谋,已经准备了太久,也不会因为清浅,半途而废。
许白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的全力,在最危险的环境下,保护他们母子二人平安无事,其他的,许白给不了任何承诺。
“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而不是胡思乱想,”许白的声音因为内疚反而有些严厉,“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事qíng,或许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
清浅的一双大眼睛怔怔的盯着许白,满眼都是恐惧。
提到孩子,他是真的怕了。
许白在自己的心中叹息,然后尽量温柔的把清浅抱在怀里。
虽然有在山中发现的糙药抑制,但清浅的病是拖不得了。
眼看着腹中的胎儿一天天的成型、长大,清浅也就更需要宫中那位药的治疗。现在,他身体发生的种种变化,包括那若有若无出现的记忆片段造成的剧烈头痛,也必将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
所以,许白必须将计划提前,提早进宫。
或许,必要的时候,许白还会让清浅提早生下他们的孩子。
☆、第五十一章 改计划
“主人,我们真的要提前进宫么?”
酒楼中的一间密室里,许白正端坐在大厅中央的太师椅上。
一身奢华的织锦,显露出极为雍容的气度。虽不见了素色长衫,可脸上还是那副清冷的调子。
此时的他,不是那个在边陲陆镇开小茶馆的老好人许白,而是这酒楼的主人、易寒时的主人和众多手下的主人,野心勃勃的许慕白。
“计划有变。”
修长的手指划过一块温润无比的翠色玉佩,脸上的神色里却露出隐隐的不安。
“主人,”跪在地上易寒时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难道是因为清浅?”
“放肆。”
许白冷冷的目光扫过易寒时,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