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记录?”凤丘愣住,“你说……没有任何的记录?”
“是的,连一个字都没有,抹煞的gāngān净净。”祈安抬头,道。
凤丘惊愕的看向他,片刻之后,却眯起了那双尾带上翘的眼,目中jīng光忽盛,凌厉jīng明。嘴角也轻轻扬起,竟是微微的笑了。
“抹煞了一切有关的记录,不正好说明,柳妃的事qíng,远远不是爹口中所说的那样简单吗?”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
没有记录,就是最好的证据!不是吗?
完全印证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心中久萦不去的疑惑,也越发的忐忑不安。
爹,您到底在隐瞒着什么呢?已经二十年过去了,依旧不肯说出来,固执的守口如瓶?
“凤丘?”祈安见他皱紧了眉来回走动,却一声也不吭,不禁担心的轻轻唤了一声。
凤丘闻言停下脚步,脸色严肃,转头问道,“可有查过那个孩子?柳妃之子?”
祈安浅笑,回答,“当然查了,同样一无所获。”
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苦笑,“也许除了王爷,便只有姜大人知道真相了,可是他却已经……”
知qíng人怎么也不肯开口,而另外一个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如何查起?
“不,还有一个人也许知道。”凤丘平静的道,双眼炯炯有神。
“你是说……”祈安困惑的皱了一下眉,旋即恍然大悟,“洪瑜?”
“对!就是她!”
姜大人死在洪瑜手中,而她不远千里把人从京城掳到凌安,仅仅就是为了杀人那么简单吗?一定问出了一些什么,而那也正是自己苦苦追寻的答案!
只是那次jiāo手之后,洪瑜就像鬼魅白日化烟般消失,怎么也查不出蛛丝马迹,虽然知道她目前还在凌安境内,却倾王府上下之力也找不到下落,心里不免有点惴惴,一丝挫折感油然而生。
真是狡猾的老狐狸!
凤丘禁不住愤愤的腹诽了几句。
却没注意到一旁祈安已经站起身来,拢了拢凌乱的长发,秋水般明亮的双眼凝神看了凤丘半晌,缓缓开口。
“凤丘,我打算回京。”
他的声音并不大,如往常一般温和圆润,却让凤丘愕然的回过头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回京?”
“嗯。”祈安点点头,脸上表qíng坚毅,“这件事源起皇宫,也许只有回去才能查明一切。”
“……”凤丘静静的看了片刻,忽然长叹一声,眼神温柔,开口道,“打算何时动身?”
“明日就走,越快越好。”祈安微微一笑,仰起脸来靠过去,在对方唇上轻柔一吻,“不用担心我,倒是洪瑜,我希望你能尽量拖住,别让她有机会回到京城。”
心爱的人投怀送抱,凤丘毫不客气的搂住,俊美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担忧与不舍,“真不想放你走!可是……”
他叹息一声苦笑。
“但是你明白,我必须回去。”祈安不安的在他怀里略微动了动,愧疚的道。
“我当然明白。”凤丘皱紧了一张俊脸,无可奈何的模样,“你会回来罢?”
“嗯?”祈安不解的抬头,却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中缱绻万千,恋恋不舍。
“你一定会回来罢?”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怀里的人会说出个不字。
祈安却笑了。
和素日一样清丽而温柔的笑,眼神清澈纯净似无垠晴空。
“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他毫不犹豫的承诺。
从凌安返回京城的路,最近并不太平。
虽然不像乱世时候qiáng盗匪徒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横行无忌,但是据说那小搓的不法之徒们,总是冷不丁的窜了出来,打劫甚至杀害单身的旅人。
而祈安一行人,也不过三人而已。依旧是那两个从京中就带来的侍卫。
凤丘一想到这里就不禁皱紧了眉,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只有三个人,要是遇到意外怎么办?”他牵住祈安的衣角,道,“gān脆让我送你回去吧?”
“不行。”祈安从他手里使劲拉回自己的衣服,柳眉倒竖瞪了一眼,“你不能去京城,会把事qíng弄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