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哲摇摇头:"皇上什么也没说,倒像是猜到赵星阜会来这手似的。"
这让祈安微微有点吃惊,看向秉哲。
秉哲却掏出一封信,道:"我猜,也许是因为一封信的关系吧?"
"信?什么信?"
"荆先生的。"
"荆先生?"
见祈安睁大了双眼看向自己,秉哲继续道:"荆先生已经离开京城了,临行前,他来到我家,托我把这两封信分别转jiāo给皇上和你。"说完把手中的信放到祈安手中。
"荆先生已经走了?"这个消息让祈安很是吃了一惊,"这太忽然了,什么时候走的?"
而且还专门托秉哲送来两封信,果然,荆先生早就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就在昨天。"
祈安皱了皱眉,又问:"荆先生有说什么吗?"
秉哲摇摇头,回答:"没有,他说,他要对皇上和你说的话,都分别写在这两封信里面了。"话还没说完,祈安已经拿了过去,撕开封口仔细看信。
荆先生的字,潇洒不拘,洋洋洒洒白纸黑字写了整整一页,祈安看完,沉思良久。
秉哲见状不由得随口问了一句:"荆先生写了什么?"
"啊?"祈安被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笑了笑,回答:"也没什么,一些叮嘱而已……"一边说,一边把信重新装进了信封,塞到了枕头底下,然后对秉哲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好了好了,你该走了!我是病人需要静养。你可以回去了。"
"喂!"秉哲马上表示了抗议:"你这是过河拆桥啊你?枉我还专门帮你带信呢!"
"信已经带到了,你任务也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了。"
"喂喂喂!"
"行了行了,这个时辰你不当值了吧?还不快回家去?要是晚了,林师傅又会念叨你了。"
一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林秉哲的脸就皱成了一团。
说的也对,因为自己弃文学武的事qíng,父亲已经很不开心了,他老人家年纪大,还是少惹他生气的好。
于是,秉哲嘴里一边念着:"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一边离开了房间。
见秉哲的身影一消失,祈安便又从枕头下取出了那封信,又细细的看了一次。
而这次,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咬着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很重要的事qíng,半晌,才皱了皱眉,然后叹了一口气,脸上,也添上了一抹忧虑之色。
荆先生,您的好意,祈安心领了,但是,祈安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恐怕,要辜负您的这番心意了……
祈安缓缓的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是的,不得不为之……
还记得自己在母亲灵前默默起的誓言,更记得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怀有的那个理想……
荆先生,抱歉,虽然您特地托秉哲送来这封信,但是,这条路,祈安却是还要继续走下去,也不想回头了……
本来轻轻系住的衣带松开了,身上的内衣也随之散开,露出脖子上,还有胸前的点点红印。
见到昨夜自己和皇帝那一番荒唐后留下的痕迹,祈安不由得觉得脸颊的温度开始缓慢上升。
终究,还是走到那一步了么?
他和明宏帝之间……
不知不觉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人的音容笑貌来。
凌凤丘。
那个一天到晚乐呵呵的凌安王世子。
那个总是对自己笑得毫无芥蒂的人。
那个不会掩饰也不愿掩饰自己心qíng的人。
笑声犹如还在耳边,笑颜也仿佛仍在面前。
祈安却忽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掩回去一声尚未溢出的叹息。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那就索xing让自己继续卑鄙下去吧……
就算是万劫不复,至少,那是自己心甘qíng愿的选择……
御书房,江隆聿随意翻看着面前堆放的奏折,心思却完全没在那上面。
他在想今天朝堂之上的事qíng。
荆先生果然料事如神,全都被他给说中了!
赵星阜老jian巨猾,抢先忙着明哲保身。
而周维谦,根本就唯赵星阜马首是瞻。
施文远势力最弱,于是就聪明的闭上了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