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天的定省却是不得不去的。
这是规矩。
祖宗定下的规矩。
谁敢不从?
于是无所事事的在休息室呆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看看天色,便打算和往常一样告辞回府。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喧哗声。
"端王好!"
"王爷!您气色不错呀!"
说话间,端王已经踏进门来,室内的众官员连忙围了上去,嘘寒问暖,阿谀奉承。
凤丘却站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这位传言中不拘一格的端王齐青扬。
他莫约四十来岁的年纪,身形顷长,眉宇之间颇像当今天子,但是却更多一份潇洒不羁和成熟,风采脱俗,鹤立jī群。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不少女孩子心里的如意郎君,只是一直随先帝南征北战打江山,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而如今天下太平,反倒没了成家立业的念头,一直自乐于关外,过着悠闲的日子。
端王似乎发现了凤丘,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想必这位就是凌安王世子吧?"他客气的抱拳行了一个礼,道。
凤丘恰到好处的还礼:"凌凤丘见过端王。"边说边弯下了身子。
"哎呀,别这么多礼数!"齐青扬笑着扶起他,道:"当年本王还和你的父王一起随先帝打天下呢!也算是生死之jiāo了!就别拘礼了!"
乍见故人之子,端王似乎很是高兴,连连招呼凤丘坐下。
凤丘慢慢的沿着椅子边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听端王说话。
"算起来,本王和你父王也有差不多快二十年不见了……"齐青扬长叹一声,道:"似乎和他并肩杀敌、月下醉饮都还是昨天的事儿一样,哪里想得到,这转眼都要过去二十年了。"
见凤丘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他讶异的又问:"怎么?你父王没给你说过他当年在战场上的事?"
凤丘笑着摇摇头:"父王从来不说以前的事qíng。"
齐青扬也笑了,伸出手指晃晃,道:"他这人就这个样子!不喜欢说话,经常让人gān着急!"
他们两人聊得兴起,周围的其它官员也都识趣的没有出声。
遇见凌凤丘,似乎让端王回忆起了以前的事qíng,脸上也一直带着笑,对身边的年轻人和颜悦色。
"怎么样?来京城这么久,还习惯吗?"
面对端王,凤丘丝毫不敢唐突,对他的问话,也都尊尊敬敬的回答:"托王爷福,还算习惯。"
齐青扬闻言却大笑:"本王也才回京没两天,怎么就成了托我的福了?"
凤丘一时语塞。
本想着说一些客套话,没料到端王竟是个不吃这套的主。
好在齐青扬也似乎并无不悦的样子,笑道:"这京城的天气可不比凌安封地,一到冬天就下雪,风一chuī,冷的就像刀割一样疼!"
对这一点,凤丘深有体会,连忙点头。
端起小侍卫一早送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齐青扬又笑道:"这京城的天气呀,向来是变化多端的!别看现在太阳当空,指不定一会儿就是倾盆大雨。"
说完顿了顿,看向凌凤丘,慢慢的又道:"世侄可要记得出门看天气呀!免得天有不测风云,没看准确而弄得焦头烂额。"
听见端王的话,凤丘心里咯噔一下,狐疑的抬头,却见他一脸悠闲的样子,似乎刚才只是无心的随口一说。
摸不透端王这次前来到底是单纯的闲话家常还是另有目的话里有话,凤丘也不敢贸然回答,只能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齐青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拍了拍凤丘的肩膀,然后含笑告辞。
看着端王离去的背影,凤丘心里却涌上了一丝不安。
但是周围的大臣们却讨好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说个不休。
"恭喜世子,能让端王另眼相看呀!"
"世子是人中龙凤,端王看重世子,也是qíng理之中啊!"
听见这些人忙不迭的拍马屁,凤丘心里暗笑,脸上却客客气气的,抱拳作揖道:"王爷也是念着和家父的旧qíng罢了,各位大人如此抬爱凤丘,倒是让凤丘汗颜了。"
"哪里哪里?"
"客气客气!"
"过谦过谦!"
马上又是一连串的客套话,让凤丘只好诺诺应是,心里却对这群见风使舵的人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