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皇仪态万千,端坐在笼子中央,傲然道:“你没看到,我的龙骑兵团已经到了吗?”
“唔……”那个面具人嘿嘿地笑了笑,“您觉得,我是把您扔下去快,还是龙骑兵团突破我的空中防线,赶过来救您更快?至于遗迹里那几只老鼠,八成正在灭杀者手里苟延残……”
“我建议你先来和我打。”
——我cha话说。
这一刻,我从那个面具人身上感受到了非常qiáng的惊恐气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巫妖结缔了契约,我发现我对活人qíng绪的感知变得很qiáng?而且同时我还能感受到一股非常qiáng烈的渴望,渴望撕烂这家伙的身体,然后沐浴他的血液……呃……
“达玛拉,不准拿死人血敷面膜!”我严厉地说。
达玛拉沉默了一会儿说:“为什么时隔六千年,您会和老主人说出一样的命令?如果不是知道当年老主人的恋人是个男的,我会以为您是他曾曾曾……曾孙什么的。”
嗯……这就是传承的伟大啊!因为我恩师的笔记里有写过的——“千万别让你的巫妖拿人血做面膜,敷完脸虽然会让死人看起来颜色好看,但真他妈的腥啊!熏得我想毁尸灭迹!”
我这时还感受到巫妖的qíng绪里带了点委屈,然而,我是坚决不会动摇的!
“你是什么——什——”
那个面具人在看到达玛拉的时候,第一次连话都说不利索,那五个机甲战士立刻举起枪pào和刀剑,齐刷刷地对着我。
我看了一圈,周围只有这五个机甲战士比较棘手,这个面具人我不太清楚他究竟有没有战斗力,那就算六个敌人好了,我觉得他应该是领头的吧,所以我对他说:“你不是一直觉得魔法是旧时代毒瘤吗?”
面具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就接着说:“之前你还说,魔法是危险的,虽然我觉得魔法的美妙不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目光短浅的歹徒能够体会的,但你后半句说得还是对的。”
我想了一下,也对他点点头,算是夸一下他吧,然后我才说:“你说得没错,魔法确实有一定危险xing,而我非常不巧,是所有学魔法的施法者里面,最危险的那一类了。”
——在这一点上我有绝对信心,就算是乌鸦女士那样的德鲁伊悼亡人,她会的魔法也绝对没有我会的危险!
“你们看什么?拿下他们!”那个面具人大吼。
……我懒得纠正他,并不是“们”,只有我而已,对付一名亡灵法师,如果攻击他的亡灵召唤物,那就糟糕极了,活人怎么可能有死人耐力好,只有一心一意击败亡灵法师,才能赢得胜利,而召唤物嘛,它们会在亡灵法师大势已去后反噬奴役它们的主人,所以躲着它们其实就可以。
所以我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对方根本没什么和法师jiāo战的经验啊,估计难缠程度远远比不上我那第二位老师。
于是我随手点燃了地狱火,黑色火焰蔓延出去,将整个地面铺满。
达玛拉又啪叽一下,把大旗cha在我身边,然后她发出凄厉悠长的嘶吼声,连巨龙恐怕都要为大巫妖这声怒吼而颤抖,大地滚滚沸腾,在我的火焰当中,听从达玛拉的呼唤,一具一具骸骨挣扎着爬出,地狱火焰自动将它们的骨骼覆盖,它们空dòng的眼眶里亮起幽幽红光——虽然是无意识的骷髅杂兵,但达玛拉的指挥之下,这些以往我都拿来搭积木的骨头架子居然也能发挥不错的战斗力。
——达玛拉可真是我老师留给我的宝贵财富啊!
唔,说起来,我的老师应该不会介意我把他的笔记分享给梅尔的,尽管我的这位老师不曾养育我,我也很遗憾我没有机会像梅尔和他的老师亚弥尔大法师一样,共同在一座法师塔里生活学习,但从我老师的笔记里依然能够看出,我的这一位生活在六千年前的老师,尽管手握邪术,危险而qiáng大,但他依然是一位内心里非常柔软的法师,从他的不死生物们身上就能看出来了,如果是内心黑暗又冷酷的法师,他的女妖怎么可能每天都花枝招展活像开茶话会……更何况,他的笔记在六千年后拯救了我。
我正想着,忽然意识到,唉……我怎么又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