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茉莉翻着白眼嘟囔,“我还以为老师您居然思想进步了,都懂得xing病的防护知识了,结果您说得这是什么跟什么呀,您听上去像是那些误以为接吻就会怀孕的启蒙期儿童!而且,没有任何现实世界的疾病会让人的胸部变成死人头吧!”
我……
“老师,我就知道,您就算有过男朋友,其实还是天真单纯得不行!”
什么话!“天真单纯”是学徒可以拿来形容老师的词汇吗?
我面无表qíng地对她念了个咒语——这个咒语我很少会用,所以很不熟练需要念出声,但是我想出错还是不会的,因此茉莉一低头,爆发出一声高亢嘹亮的尖叫,幸好我及时丢过去一个禁言术,才不会被左邻右舍举报扰民,现在茉莉扯着脖子,正在发出无声的尖叫。
我用幻术把她的胸部变成了两颗腐烂长蛆的死人头。
等到她叫够了,我撤销了法术,出乎意料,茉莉直接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腰,闭着眼睛大喊:“老师!虽然我在尖叫,但我知道这是您的幻术,您吓不住我的!”
啧,这孩子有进步啊!
在任何突发状况下,都能保持清醒的判断能力,这是成为合格法师的必要素质。
但是我发现茉莉闭着眼睛,居然趴在我怀里悄悄地哭——我的法袍湿了一片,我这可是很多层的法袍,她能哭得我最里面的衬衣都湿了,看来我确实太过分了,把这孩子吓得不轻,也对,就算要教育学徒,我也不该变出那种过于限制级的画面的,我因此陷入了自责。
我没有多少哄女孩子的经验,所以我有点焦急,因为虽然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不太擅长让她重新高兴起来,如果我下次买几支口号送给她,她会不会开心?但是现在我变不出口红啊!
“对不起。”我急忙抱住她,摸着她cha在我怀里的头,轻轻安慰她:“别怕,你都知道是假的了,别哭别哭,是老师不好,以后我不这样吓你了。”
“不是!”茉莉哭得气喘吁吁,但是立刻抬起头来,抓着我的胳膊,大叫,“老师,施展幻术是依靠施术者的想象来实现效果的,您以前教过我,幻术很难练,不是因为咒语难以掌握,如何让幻术效果bī真才是难点,所以您告诉我,幻术多半要结合自己的记忆来施展才能显得真实……那个东西那么bī真,老师……您这是经历过什么呀,为什么您会对长蛆的死人头印象那么深刻?”她一边哭一边抱着我,勒得我都快喘不上气了。
我微微感到惊讶,有些错愕地抱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她……她在为我哭?
茉莉一边说着一边抹脸,不过今天她的妆居然哭不花,看来我上次拿水泼她,导致她全部更换了防水妆啊。
好半天我们都没说话,茉莉很快停止了抽噎,乖巧地站在原地,说:“老师,我不去夜店了,您别生我气哦,我乖乖在家学法术!”
“……”我叹了口气,“没有,我没有生气的,去玩吧没关系,我没有反对你去参加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活动,你们这个年纪就该热热闹闹地聚会,我并不反对,相反,我觉得那很好。”
是啊,那很好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应该有丰富多彩的生活,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有各种稀奇古怪但是自己却无比热爱的兴趣,四处走走,到处玩玩,开阔视野,这样对年轻孩子来说也是很不错的。
茉莉抽抽搭搭地抬起头,看着我:“老师……您是不是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
唔……
我笑了一下:“都过去很久啦。”
“又来了……说得好像您今年是三百岁一样!”茉莉不满地说,“您也才不到三十岁啊,不要给自己的年纪擅自乘以十可以吗!”
唔,是啊,我确实才二十八,但是我不太知道这个数字是否可靠,我也有点怀疑魔导检测仪器的测试结果,一来我不太记得自己在福利院的日子——这不能怪我,正常人类小孩都记不住自己婴幼儿时期的事吧?只有jīng灵可以记住从出生开始的所有事,但通常,他们会选择xing遗忘那些完全不重要的。而我的第一位老师虽然是联邦的敬业职员,但他的工作内容只是挑选并收养有魔法天赋的孩子,他百分百确认了我的天赋,却忽略了同时确认一下我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