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仿佛有一道闪电在他脑海里劈过,莫非,安麒阳所指正是安植?
这下完蛋了……自己小命不保啊……
可是自己除了《玄梅白簪》之外什么都没有练过,凭武功肯定命丧huáng泉,凭智慧那也不一定能拼得过,裴不辞忽然老泪纵横,皇天后土啊,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代天骄驾鹤西去么?
“喂,流氓。”
“别杀我!”裴不辞正出神,被走路没声的安麒阳吓得半死,船桨也被他扔出好远,浮在江面上。
安麒阳也被他神经病一样的举动吓到了,裴不辞哭丧着脸转过来,却看到安麒阳手里拿着的白饼还在冒着热气。
“你怎么了?”安麒阳上下打量着他。
“啊,没,没啥……”
“喂,你把船桨扔掉了,快去取。”
裴不辞回头看了看:“这么冷的天,小爷可不想下水……”
“拿着。”安麒阳摇了摇头,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飞到江面上,脚尖轻轻点水,带起一阵涟漪,身手敏捷地拿起船桨,又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回到船上。
月光下的白衣少侠黑发黑眸,那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轻功把裴不辞看傻了,在他眼里安麒阳就和天仙一样厉害。
“你不是喊饿么?不吃就给我。”说着,安麒阳不顾还懵bī的裴不辞作势要抢他的白饼,这下裴不辞才反应过来敏捷地把饼子塞到怀里。
“麒阳啊,你轻功很是了得啊!”裴不辞开始啃白饼:“你……呼呼,真烫,你从哪儿来的饼子?”
“刚才岸边买的,夜市还没有关。”
“咳咳……”裴不辞差点喷出来:“刚才买的?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会注意到。”
双目无神?他竟敢说自己一双美目无神?裴不辞正要反驳,却听得安麒阳冷冷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啊?叫你?麒阳啊。”
安麒阳感觉血都往脸上涌:“不许这样叫我。”
“怎么了?很正常嘛,男人之间不就该叫的亲密一些么,比如啊,从前我裴爹爹就会叫我苏爹爹,炎晖~炎晖~,哈哈,那语气才叫亲昵……唉,你脸红了。”
“冷的。”
“不冷啊!”裴不辞把手放在安麒阳脸颊上,感觉烫烫的。
“你去死!”安麒阳一巴掌把裴不辞拍下了长江。
第四章
三日后,七月中旬,扬州。
阳光不太毒辣,但是气温可不让人喜欢,不管怎样,这个充满梦与诗之地对刚刚到来的游人都是充满了吸引力。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五步一阁,三步一景,这个拥有悠久历史的小城,处处皆是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小河静静流淌,莲花满开,碧中缀绯连向天际,仔细看的话,水中还有成群结队的鱼儿游来游去,孩子们站在矮矮的石板桥上蹲着给鱼儿喂食,笑嘻嘻地闹作一团。
小亭中有几个公子执扇下棋,远处的楼阁二层有几位散发着胭脂香气的女子用团扇掩面而笑,杨柳依依,百花斗艳,城市井然有序,人民安居乐业,如此去处,谁能不喜?
一位白衣黑发的公子提着几个包裹和一把剑,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萎靡不振目光呆滞穿着玄色衣服的男子,玄色衣服足足比白衣高了一个头,身子也较白衣壮一些,可他手里什么都没拿,包裹行李全让白衣男子拿着。
“阿嚏!”裴不辞打了个喷嚏。
安麒阳在经过和他又待在一起三天的折磨后,已经彻底无语了,要不是因为《白梅玉簪》,谁会和这样一个流氓一起走。
自从那日把他打进江水里捞上来之后,他就感冒了,拖了整整三天还不好,居然以此为借口让自己提行李,真是岂有此理。
“麒阳。”
没反应。
“麒阳?麒阳?”
还是没反应。
“阳阳,阳阳美人儿~宝贝儿~”
“你去死吧!”安麒阳忍无可忍,转身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可是看到他额头上已经被自己拍了无数遍已经红肿的地方,再看看他一副羸弱的样子,安麒阳可不想再把裴不辞打出个三长两短来。
于是手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