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泊然显然也是没有料到眼前的人竟然会这么缺乏常识,以至于二人中间出现了好一会儿的空白,最后还是只得秦泊然开口:“姑娘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啊?”得意楼主满脸不解:“刚才外边儿这么多人叫我的名字,你还没记住?”
傅庭芳差点晕了过去,秦泊然也是脸色僵硬,只得gān巴巴的说道:“刚才叫姑娘的人太多,声音混杂在一起,听得不大真切。”
“可你不是修士么?”得意楼主满脸都是意外:“竟然还会有耳背的毛病?嗯……好吧,我叫谢芳尘。”
莫名其妙的的背上耳背的病名,秦泊然只得在心里苦笑,这个小姑娘比他原本预料的还要令人头疼,主要是说话方式实在容易噎着人,可自己却是一副浑然不曾察觉的模样。
“不知‘芳尘’二字,是哪两个字?”为了此行的目的,秦泊然只能硬着头皮的与得意楼主的jiāo谈下去。
如今的秦泊然和后世傅庭芳听说过的那个秦泊然还有一定的差距,历史中的秦泊然可不会因为有人说话太过耿直而脸色僵硬,也不会因为有人超出了他的预料而露出苦恼的神色。
第十三代御龙王身边的第一谋士,永远都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角色,好似他手中的羽扇轻摇,就会有千军万马化作白骨,成为御龙王一生中又一辉煌的战绩。
这种时空错位的感觉,让傅庭芳晃神半天。
“绿苔生阁,芳尘凝榭。①”
“谢姑娘何必自贬,你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怎可自比落花?”秦泊然摇摇头,对得意楼主的解释非常不满意。
“我何时自比落花?”倒是得意楼出露出一副意外的神色:“你问我是哪两个字,我把出处告诉你,你不就知道是哪两个字了吗?”
秦泊然庆幸此刻自己没有端着水杯,否则一定会在这一人一鸟的面前失态,刚才他就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原来是我想多了……”
“我不怪你,人之常qíng。”
傅庭芳到底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头一次见到楼主的时候也是这样,被楼主的话噎住好半天接不上下句,本以为楼主是故意的,可接触久了才明白楼主天生就是这个xing格,也难怪江湖上有这么多人讨厌楼主了。
除了他那些不着边际又活色生香的禁阅小图书的主人公之外,另外一部分绝对是被楼主的这张嘴给惹恼的。
偏偏找又找不着,见又见不到,打又打不过。
怎么能叫人不恨得牙痒痒,也是秦泊然修养好,否则早就翻脸了。
秦泊然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谢芳尘,不由得在心里给谢芳尘的杀伤力后边儿又话上了两个正字,接下来的谈话,他必须更加仔细的斟酌。
傅庭芳看着秦泊然的样子便知晓秦泊然在打什么主意,然而作为一只鸟的他并没有办法给秦泊然忠告。
两个字——没用。
得意楼主只所以敢用得意两个字当招牌,就是因为有一张堪比城墙的厚脸皮,有一颗不懂风花雪月的顽石心,一套无往不胜自成逻辑的奇怪思维。
所以她什么时候会说话,会说什么话,都无法预测。
秦泊然如今头一次见到得意楼主,还不知道面前的人自两百余年之后来此,只把得意楼主当做叫谢芳尘的小姑娘,根本防不胜防,防无可防。
傅庭芳不由自主的朝着秦泊然投去一个同qíng的目光。
接收到白隼目光的秦泊然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只鸟这么同qíng自己?
“谢姑娘,我有个不qíng之请。”秦泊然努力维持着自己作为一名君子的风度:“可否让我为你一测灵根?”
“测灵根?”得意楼主偏了偏头,似乎是在思考:“有什么用?”
“谢姑娘有所不知,再过不久就是在下所在的宗门九息宗十年一度选拔弟子的日子。”秦泊然向得意楼主解释:“我奉命来此选拔有资质的弟子。”
“啊?”得意楼主一脸意外:“那怎样算得上好资质?”
“自然灵根越少越纯的人资质越好,毕竟人的jīng力有限,若是比别人多了一种灵根,自然就比别人需要多分些心,难免会有顾此失彼。”每一次九息宗选拔弟子,秦泊然都会对着别人解释一番,早已明白如何用最简单的方式说个明白:“而灵根的qiáng弱则决定修仙者对灵气的感应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