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曾经如同得意楼主一样令人头疼的人物有多少,又会有多少人像得意楼主一样喜欢误导别人,还会以一本正经的模样来开玩笑,给这个世上后来的修士们留下许许多多真假难辨的难题。
可是得意楼主出现在这里,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意外。
“小妹,你应该是冲着仙灵武塔来的吧?那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当然。”得意楼主没有否认:“否则我gān嘛要来这么个凄凉破败的地方,让自己的眼睛耳朵受罪?看着别人死去,听着别人的呻|吟。”
“如今的神州,又有哪里不是这幅模样?”秦泊然苦笑:“难道你就不想为神州百姓出一份自己的心力?”
“我能做什么?”得意楼主反问秦泊然:“所做的事qíng会有意义吗?我的能力对于这广袤的大地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是蜡烛上的火苗,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会有熄灭的时候,我得意楼主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样麻烦的事qíng,还是jiāo给像大哥一样心胸宽广的人来做吧。”
“如果人人都有如同你一样的想法,神州的浩劫又怎么会平息?”
“不是还有你吗?”得意楼主毫不在意:“我从御天府过来,赫连英斗同样动作频频,既然有你们两个珠联璧合,神州又怎么会没有太平的一天?”
“两个人能做什么?”秦泊然并没有放弃说服得意楼主,毕竟得意楼主的实力放在那里,若是有了得意楼主的帮助,很多在他们看来十分困难的问题都有希望迎刃而解,与得意楼主qiáng悍的实力相互匹配的是得意楼主固执的个xing,想要说服得意楼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qíng。
即使只有一丁点儿的希望,秦泊然也想要尝试一下,哪怕内心早已明白结果是什么,他也要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告诉得意楼主自己的态度,若是什么都不做就放弃了,那他就不是秦泊然了。
若是那样,他也不会qiáng行扭转时间,带动九星一线天象的出现。
得意楼主并没有在意秦泊然越来越qiáng硬的口吻,而是拿出了明玥幻竹,变成了长剑的模样:“大哥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这把剑的名字。”
“蹉跎剑。”
“也该听到了我对秦氏宗主说的话,岁月从来不待人,可是却待我。”得意楼主看着秦泊然:“它对我而言没有半点意义。”
这一刻,秦泊然不得不重新正视得意楼主的威胁,哪怕他们有着相同的血脉,却改变不了他们是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事实,他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他接受的教育和得意楼主接受的教育是完全不一样的,得意楼主不是他想象中的妹妹的模样,得意楼主之所以是得意楼主,就是因为她有足够的资本qiáng硬的贯彻执行自己的信念,不是不怕失败,而是不在乎。
可怕,成了秦泊然唯一的感想。
因为有肆意挥霍的资本,因为有任xing的权利,因为有着不知名的qiáng大的靠山,所以得意楼主向来为所yù为,她又怎么会将天下人的死活放在自己的心上,她关心的事qíng,根本不是神州会如何。
愤怒,但秦泊然没有立场去指责,天下那么多的修士,和得意楼主有着相同想法的又怎么只有一个,人从来都只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
“大哥是觉得我很冷血吗?”得意楼主有着一双能够看穿任何人的眼睛,漆黑深邃,让人看不见底,更看不见得意楼主心底的颜色:“可是,对于这个世界已经经历过的时间而言,现在经历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大哥真的知道他们遭逢劫难的原因吗?”秦泊然好似听到了魔鬼蛊惑的声音,心脏打鼓,他知道那是他不愿意面对的真相,可是却无法开口说出自己不想面对的话语,他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成为自己讨厌的人,所以只能选择听着得意楼主开口,说出他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九星一线是一个信号,若不是因为大哥,这个被封印的天象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沉默,秦泊然根本无力反驳,他哪里又会不知道呢?
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心只想要自己尽心侍奉的人回来,重新拾起被抛弃的理想和信念,不会沦落为历史的尘埃,不会一次次的遭受不公正的批判,那个时候的他内心充满了愤恨,自己侍奉的人为天下人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却只落下一个千古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