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秦泊然从仙灵武塔出来的那一瞬间,九息宗已经离开了仙灵武塔的弟子们全都松了一口气,看秦泊然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完成了夺灵君的条件,原本重重的压在肩膀上的担子顿时不见,可还来不及道上一声恭喜,眼前就发生了令人惊骇的变故,未能从变故中回过神来,一下子又挨了太上长老的训斥,连番的波折,谁还能有个好看的脸色。
“太平日子过得太久,竟然让你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赵梓赟摆出了九息宗太上长老的架势,毫不留qíng的训斥眼前的弟子们:“莫要怪我说话难听,但做事之前总该先考虑大局才对!你们私下有多少的恩怨不是我所关心的事qíng,我也不想去追究谁是谁非,出门在外,你们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你们个人而已,宗门的荣耀堪比你们的xing命!如今你们不顾宗门的名声,做出近乎同门相残的事qíng,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赵梓赟的眼睛扫过一排排的脑袋,眼神好似刀子一样cha着他们的身上:“我真是想不到,为了一件法器、为了一株灵糙、为了一本功法你们就能将自己身上的任务置之不顾,大打出手!难道赢了就能证明你们是英雄了?幼稚!荒唐!得到了如何?得不到又如何?凭你们现在的本事和眼界,再好的东西流落到你们手中也不过是làng费而已!”
太上长老的话越说越重,九息宗弟子个个抬不起头来,一些心有不甘的人虽然没有胆子反驳赵梓赟,却还是露出了愤愤不平的神色,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睛里甚至还流出一丝的恨意。
何洛长老看着好似鹌鹑一般的九息宗弟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更是心疼,这些跟随他们前来仙灵武塔的弟子都是九息宗年轻一代里的佼佼者,天资聪颖不说,个个心高气傲,他们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哪一个不是被宗门捧在手心里?
这些弟子平日里听到最多的,从来都是赞美和称赞。
他们何时受过这种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难免会有些个人的小qíng绪,这些何洛都可以理解。
何洛刚想开口为他们解释几句,就被太上长老赵梓赟给打断,知晓何洛心思的赵梓赟看着何洛说道:“不必为他们说话,无底线的溺爱已经让我害了一个人,九息宗不需要更多如同赵赫一般的白眼láng。”
秦泊然和何洛长老都没有想到太上长老竟然会自己挖开伤口,究其原因,显然是因为被看在眼里的九息宗弟子的表现气得不轻,更可气的是他们竟然没能在夺灵君面前表现出更多的骨气,每每想起来,都让赵梓赟觉得怒不可遏。
“九息宗被尊为第一大宗门,门内弟子却没有身为第一的傲骨和担当,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
赵梓赟的眼神一一扫过立定站好的弟子们的身上:“若是九息宗不能正视自身的问题,放任弟子,这些问题迟早蔓延成祸患!”
“我知晓你们都是年轻弟子中的领头羊,在门派中过着的都是众星捧月的日子,然而你们的表现,当真令我失望!何洛,你告诉我,他们当中谁还没有成年?谁还没有筑基?修行这么多年,为何却不见心智有一丝一毫的增长?”
“心胸狭隘,如何问道?目光短浅,如何求法?”秦泊然在赵梓赟的声音听出了一丝怒其不争的颤抖,明白比起生气与发怒,太上长老的内心必然更加的寒心与伤心,见到弟子扶不上墙的模样,让太上长老如何不为九息宗的未来担忧。
一人出众,出众的只是一人。
一群人出众,出众的才会是九息宗。
一个人丑陋,掩盖不了九息宗的光华。
一群人丑陋,必然会让曾经光华万丈的九息宗蒙尘。
一个人要走多久,才能真正走到问道的顶峰?一个门派要走多久,才能被世人称赞尊敬?没有谁比谁难走,也没有谁比谁容易,只懂得享受与消耗前人带来的庇荫与尊荣,不懂得自我的塑造与为后人树立榜样的骄傲,九息宗消亡不过是迟早的事qíng。
对于他们这些修行了上百个寒暑的修士来说,九息宗就是他们的家,谁又愿意看到自己的家破败衰亡?
正因如此,赵梓赟才会如此的生气:“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何其可悲?”
从太上长老的怒火中,秦泊然早已推测出了事qíng的来龙去脉,也明了为何太上长老会如此的大动肝火,若是他,也难以在此还保持风度,隐忍自己的怒火,他看到在蓝可儿与贺敏的身体突然变成花枝的时候,一些人眼中闪过的快意与幸灾乐祸,在外人面前畅快的表现自己内部的不和谐,向来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