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又何必等待这么久,恶鬼宗又何必潜伏这么久,多少人死去了,多少人牺牲了,不就是为了他有朝一日重临天下,为他们曾经的付出讨回淋漓的鲜血,若不如此,先人的灵魂又怎能心安,泼洒而出的生命,该用什么回报?
蓝可儿那苍白的脸色令他发笑,笑蓝可儿的自以为是,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信以为真,分不清楚多少的真假,就算凑够了一套的《水云叙》又如何?眼界在这里,心胸在这里,能有多大的突破?
一瞬间的想通不代表永远都能想通,能够想通的就不会困于一时的想不通,蓝可儿这数十年的修真岁月,依然太浅了,她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拥有几分姿色,与世上千千有数的女修相比,一个不能筑基的女修士,又算得了什么?
夺灵君嗤笑,笑蓝可儿看不清眼前的事实,笑先前咄咄bī人的贺敏,此时半个字都不敢说,人的胆子,都是相对的,恃qiáng凌弱,永远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恶根!
“蓝姑娘,你修道修了这么多年,难道连舍己为人的勇气都没有?”
蓝可儿不敢说话,要让她放弃对秦泊然的痴念,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她知晓想要与秦泊然并肩是一种奢望,可是夺灵君却想让她连奢望都无法拥有,她怎么甘心?
“难道是我太唐突,让你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夺灵君好似十分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é:“或是咫尺天涯的心上人让你不甘心放下?原来,比起那一大片破碎的芳心,在修道人的眼里,还是自己的幸福更重要么?”
“什么道不虚行,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好似是十分遗憾的叹气,夺灵君仿佛想出了个好点子般的说道:“不如让你的师妹代替你如何?反正你们的感qíng基础如此薄弱,出卖一个才相jiāo不久的人,你应该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才是。”
贺敏想说话,但在场的有三个人都不希望她说话,所以站在蓝可儿身后的贺敏连发声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傻乎乎的站着。
夺灵君需要的不是蓝可儿的回答,他要的是蓝可儿的反应。
“我……”蓝可儿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友谊来之不易,她怎能不珍惜,爱qíng不知还在何方,她如何甘愿放弃,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夺灵君处处针对,她不知道怎样的回答,才是正确的答案,现在的她,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眼前一片花白,连站都无法站稳。
看着被吓晕过去的蓝可儿,夺灵君发出一丝轻笑,不是嘲讽,也不是轻蔑,只是单纯到了极点的笑,甚至不包含笑最基本的含义,快乐。
这只是一个笑,却笑得令人胆战心惊,笑得令人汗毛倒竖,笑得让赵梓赟无法再保持沉默,以观望的态度面对夺灵君一而再的挑衅,不得不说,夺灵君的目的,达到了。
赵梓赟内心叹气,就算内心千百个不愿意,他还是让夺灵君如愿了,吓晕蓝可儿,不过是杀jī儆猴而已,但是夺灵君向来不会因为一道小小的开胃菜就罢手。
“这就退缩了吗?”夺灵君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这便是经历生死考验后对待爱qíng的决心与对待友qíng的诚意?晕过去,问题就会得到解决吗?”
“不愿意为了爱qíng牺牲,不愿意为了友qíng奉献,九息宗的修士,也不过如此而已。”
实在是忍无可忍,哪怕已经接受到了赵梓赟的示意,何洛还是开口了:“夺灵君一直欺负一个小姑娘,实在有损夺灵君的气度,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别人说您是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何错之有?”夺灵君讶异的看着何洛:“你们九息宗的弟子,不都是这么做的吗?我不过是提前适应一番九息宗的作风罢了,不妥吗?”
九息宗理亏,何洛因夺灵君的话发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绝对不能被夺灵君绕进去说道:“欺负一个小姑娘,不是君子的作风。”
“哈。”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qíng一般,夺灵君笑了出来:“何长老真会开玩笑,一名五十有二的女子也能被称为小姑娘?那十六七岁的芳华呢?幼童么?”
在何洛的心中,九息宗的这些弟子就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子,可是夺灵君的话却没有半点差错。
深呼吸,何洛尽力不让怒意显现出来:“可儿是良家子,经不起夺灵君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