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上放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刚才离开的解书同五人的脑袋,奉月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是解书同、钱雄与沈柏奇的脑袋,而侍剑手中的托盘上则是另外两位修士的脑袋。
这五个人皆是一副死不瞑目眼睛圆瞪的表qíng,显然在死亡降临的时候根本就是措手不及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血液已经凝固的五个人的脑袋,赫连英斗叹息一声:“我原本也不想这么做,可你们不该起了出卖我的心思,抱歉了。”
将纱布重新盖在托盘上,赫连英斗吩咐奉月与侍剑两人:“记得处理gān净。”
“遵命,主人。”
目送奉月与侍剑两人离开,赫连英斗抬脚往秦泊然所在的院落走去,收拾完生出反叛之心的这几个人,他也不介意给留下的人更多一点的思考时间,毕竟现在的主动权可是掌握在他的手里。
秦泊然的qíng况着实不容乐观,他应该好好关心他一番才是,毕竟当初送给他璎珧伴生琼浆,帮助他摆脱身上沉珂与毒患的人正是秦泊然。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秦泊然不顾一切的倾力相助,正因为不明白,所以才会对秦泊然一点点的生出戒备。
“你想知道答案吗?”赫连英斗听到身体里的那一抹灵魂的声音:“孤可以告诉你答案。”
赫连英斗并没有理会身体里另外一个人的话,这种所有心事都bào露在别人眼前的感觉令他讨厌更加恼怒,但他却不得不忍受身体里的那个寄居者,若是能够将他从自己的身体中赶走,赫连英斗绝对不会手软。
“你是在逃避吗?”那个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愉悦:“若是孤不乐意离开,你永远都无法摆脱孤。”
“别忘了,你的命是孤救回来的。”
赫连英斗没有说话,他知道那个声音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个陷进,与他争执不过是làng费时间而已,与其làng费时间不如去做正事所以他径自走进了安排秦泊然休息的院子里。
桃蕊依照他的安排去请大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躺在chuáng上的秦泊然由比桃蕊品级底的侍女在照顾,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手里拿着一块方形的白色手帕替秦泊然擦掉脸上的汗珠。
哪怕是痛到了极点,眼前已经迷茫秦泊然也没有昏过去。
见到赫连英斗,照顾秦泊然的侍女立马站起来行礼:“杏思见过主人。”
“起来吧。”赫连英斗点头,走到chuáng前询问一旁的杏思:“秦公子如何了?”
“桃蕊姐姐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只是秦公子一直硬撑着才没有陷入昏迷当中。”杏思一边说着,一边将秦泊然的一只手翻了过来让赫连英斗能够看清秦泊然身上出现的变化,在秦泊然的手掌心上有一条黑色的线,好似要将秦泊然的手掌一分为二一般在慢慢的延长:“这条线是不久前才出现的,应该与秦公子的身体qíng况有关。”
赫连英斗正想要亲自探查却听到秦泊然的口中传出虚弱的话音来:“三殿下,别碰我。”
“秦公子,你如何了?”赫连英斗没有想到哪怕身体糟糕到了这个地步,秦泊然依然坚持着不让自己陷入昏迷当中,若是陷入昏迷当中秦泊然所受的罪应该比现在好很多。
“我身上的毒患来自七殿下,所以三殿下绝对不能碰我。”秦泊然听不清楚赫连英斗在说什么,他之所以一直坚持着就是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赫连英斗:“七殿下的目标是您,我不知道我身上的毒患会不会对您造成影响,所以在我身体好了之前,三殿下绝对不能碰我。”
“你这又是何苦呢?”赫连英斗看着这样的秦泊然无法不心软,问道:“以你的修为,若是你不qíng愿受罪,谁又能在你的眼皮底下下毒?赫连凤箫的能耐究竟有几分,我这个做哥哥的又怎么可能会不了解?”
这句话秦泊然到底是听见了,只是他眼前迷蒙什么都看不见,即使这样他还是以虚弱的声音回答了赫连英斗的问题:“不论殿下心中所思为何,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够为殿下的基业添砖加瓦而已。”
“你求什么?”
“心安。”
“为什么?”
“因为是您,殿下。”
赫连英斗看到秦泊然微微侧过头看着自己,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倒映在秦泊然的眼中是什么模样,此时此刻的秦泊然在他眼中却是这般的虚弱,只要一伸手就能将他杀死,又是那般的qiáng硬与坚决,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他的信念,这样矛盾的秦泊然让他的内心也充满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