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英斗知晓,自己需要的不过是在未来的历史当中,胜利者的名字不再是赫连斐玺这四个字,一个倚靠着算计谋篡夺得皇位的人还没有资格坐上御龙王朝最尊贵的那一把椅子。
坐上那一把椅子的人,必须拥有谁也无法质疑的资格、谁都无法撼动的地位、名正言顺的理由,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会被后人唾弃、不会被后人怀疑,只有这样才能才能让那满心都是算计的人饱尝失之jiāo臂的落败滋味。
赢,就要赢得jīng彩,赢得漂亮,赢得让人心悦诚服!
即使是在赫连凤箫的房间里站了大半个夜晚,赫连英斗也没有理会已经晕厥过去的赫连凤箫。
在赫连凤箫晕厥过去之后,赫连英斗只为赫连凤箫做了一件事,那便是为赫连凤箫换上更加沉重的枷锁。
如今戴在赫连凤箫身上的枷锁会使得他走路的时候迈不开步子,只能拖着脚走路,每走一步路都必须耗费自己全身的力气才行。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赫连英斗的眼神当中的光彩变得暗淡,不再去看láng狈不堪的赫连凤箫可怜兮兮的模样,赫连英斗站在窗子前,遥望头顶上的那一轮弯月。
“你心疼了。”久违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说话的除了与自己同住在这个身体当中的墨无英不会有别人,赫连凤箫听得出那一句看似关心的话语中暗藏着无处不在的讥讽。
每当自己心绪出现波动的时候,墨无英总会逮住时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次次的试探自己的内心世界,乐此不疲,赫连英斗不得不耗费大量的心神与墨无英斗智斗勇才能将墨无英的思绪压制下去,以免墨无英在自己不察的时候夺走身体的控制权。
比起外面的风风雨雨,赫连英斗明白与自己共同拥有这具身躯的墨无英才是最需要防备的对象。
“我已经送上了拜帖,夺灵君邀请我于明日午时在潇湘云雨见面。”赫连英斗避开了墨无英先前的话题,想要将墨无英的注意力从赫连凤箫的身上引开,故意提起了夺灵君的事qíng来:“即将见到久别的故人,难道你一点欢喜的心qíng都没有吗?”
赫连英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墨无英毫不掩饰的嘲笑声:“以彼之道攻伐其身,你的兵法用得越发的熟练了,可惜这一招虽然巧妙却容易在旗鼓相当的对手面前bào露你真实的心绪,只能得个中评。”
“我应该感谢你给我的赞誉吗?”赫连英斗挑眉冷哼,与墨无英针锋相对:“嘲讽我,不同样也bào露了你的心思?就算方法再不好,不也同样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你的方法能够奏效,只是因为诱饵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墨无英却没有因为赫连英斗的挑衅而恼羞成怒,从语气中可以听出他此时的心qíng不但不生气相反还十分的愉悦:“现在的你难道没有热血沸腾的感觉吗?尚未找回过去记忆的你曾经只是夺灵君手里任意拿捏的蝼蚁,如今拥有了与他旗鼓相当的力量,若是你说不渴望与他一较高下,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我确实没有那样的心思。”赫连英斗偏偏不如墨无英所愿,平静的内心从未有过半点的波动,甚至连一丝细微的涟漪都没有,只是对墨无英说道:“如果世上的任何事qíng都必须要争一个输赢高低,活在世上的人岂不是太累了?我不是墨无英,我是赫连英斗,所以在我与夺灵君之间尚有jiāo涉的空间。”
“维持脆弱不堪的虚伪的和平向来是yīn谋家惯用的手段。”墨无英冷哼一声,显然看不上赫连英斗内心的想法:“你以为他会帮你吗?在夺灵君眼中,从来就不存在你与我的差别。”
“我并非需要他的帮助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除掉你,我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做到。”赫连英斗毫无顾忌的向墨无英放言,也不怕惹得墨无英生气,就算墨无英气炸了,在他掌控身体的时候,墨无英同样什么都做不了:“我只需要夺灵君明白,出现在他眼前的人不是死在万年之前的奉天王朝的开拓者墨无英,这就足够了。”
“你对他还不够了解。”墨无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完全不给赫连英斗面子的笑了出来:“跨越数万载光yīn的执念会让人发疯甚至成魔,就算他现在称呼你为赫连英斗,但他需要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从来不是赫连英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