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qíng,我至今觉得像是梦一场。”李千露出一副非常困惑的表qíng。“整件事qíng就像团迷雾一样……”
“前日我被几位朋友请去饮宴,是在郊外的一处私家宅院里头。我本不爱这些jiāo际,只是父母说我又两年不在家,家里的朋友都疏落了。我便去了,去了也是饮酒赏乐,没有什么不同。我喝了几杯,想去小解,主人家派人给我引路。我酒量浅,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后来意识渐渐模糊,我整个人像是跌进了一团棉花里头,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却身处在天宫仙境。”
“仙境?”符卿开和武昱岩不约而同的反问道。
“嗯啊!”李千点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表述有什么问题,他继续说,“烟雾缭绕,花蔓遍地,没有见到乐者却不断有仙乐飘来,这不是仙境是什么?而且还有衣袂飘飘的仙子,有袒胸露rǔ的笑面佛,还有那不知是何仙职的一位上仙,一身白衣,看上去似男非女,雌雄莫辩。”
“雌雄莫辩?”若不是碍于礼数,符卿开真想问问这位李公子他的酒醒了没有。
“嗯啊!”李千陷入回忆当中,显然这段回忆给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脸上的表qíng舒缓,还隐有笑意。“我与那位上仙吟诗作对,喝酒赏画,我兴致一来,还画了一幅画送给上仙,他对我的画可是赞不绝口!”
“那你为何要来报案?”武昱岩忍不住问。
李千一下子回了神,神色郁郁,“也不知是何时结束的宴会,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家的chuáng上了。”
第62章:局?
“是不是一场梦呢?”符卿开饥肠辘辘,脑子也混沌了,有些不大理解李千所说的这个‘案子’。
刚才翠儿端着两盘糕点走了过来,见到门前站了四人,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符卿开总不能在接待报案的人时,嘴里还吃着糕点吧?只能挥了挥手,叫小丫鬟先把糕点端下去。
“我起先也这么想,后来那个请我去做客的朋友找来我家,我便将心中疑惑道出。他‘哈哈’大笑一声,说我因不胜酒力,小解之后竟在房里头睡过去了。奴仆将我扶到客房休息,宴席结束之后,来客房找我,发觉我不见了,猜想我是酒醒了,自个着家去了,便也没有在意。”符卿开差人上了茶,李千饮了一口继续说。
“我便是百思不得其解,众人都说我是做梦,可这梦境未免也太鲜明了吧!我甚至还记得自己画的是雪下红梅图!”李千越说越激动了,可以看出来,因为没有人相信他,叫他很是烦恼。
“李公子,你这件奇事里头,既没有人员伤亡,又无人事纠纷,又没有财物丢失。这,我们着实难以立案追查啊。”符卿开颇有些无奈。
“我原也没有想来报案,是沈……”李千的话叫沈堂生截断了。
“有财物丢失啊!李千啊,不是说丢了一块宝玉吗?”沈堂生急急的说,为了不叫那两人看出来是自己特意叫李千来报案,为着能多见武昱岩几面。
“宝玉?”符卿开不禁又联想到之前沈堂生主导的那一场‘家传宝玉’的闹剧。
沈堂生xingqíng敏感,一下子便明白了符卿开在想什么,面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这倒是,我确实于那一夜遗失了一块玉佩。”李千也这样说。
这案子着实叫人无从下手,符卿开思来想去,只能说,“李公子,可否遣人将你当日所穿的衣物带来,让本官一观?兴许有些线索在上头也说不定呢?”符卿开的言行举止从来不爱摆什么官架子,倒是叫李千对他心生好感,随即就告辞回家,差人把他那日所穿所戴的衣裳鞋袜,统统拿来给符卿开瞧瞧。
他倒不是计较那块丢失了的宝玉,只是那日的事儿,他总觉得不像是个梦,一直在他脑海里头挥之不去。
等到他们俩一走,武昱岩见符卿开不自觉的揉按着自己的胃部,便立马去厨房端来了糕点,还端来了一盏温热的杏仁rǔ。
“咦?杏仁rǔ,咱们衙门怎么会有如此jīng致的吃食?”符卿开疑道。
“很jīng致吗?不就是碗杏仁rǔ吗?”武昱岩也在桌边坐下来,拿了一块枣泥糕。
“磨,滤,磨,滤,到这种这么细腻的程度,起码要反反复复个三四次吧。”符卿开尝了一口,点点头,改口道:“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