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武昱岩没有夜盲,不知道现在这副yīn森的qíng景看在符卿开眼里会是一副什么样诡异的样子。
“你有伤着吗?”符卿开反问。
“没有。你呢?”
“当真?你这么护着我,要伤也应该是你伤着了,我哪有什么伤。”符卿开说,“别小看我嘛。”
不知道是不是恐惧的qíng绪浓重到一个极点之后,反倒能叫好奇占据了上风,符卿开居然开了一个玩笑。
武昱岩紧紧搀扶着他,一步步极其谨慎的朝那几簇幽蓝鬼火走去。等他们在黑暗中艰难的前进了几米后,那几簇鬼火在风中一闪一闪,竟然凭空消失了。
“昱岩,是只有我看不见了,还是你也看不见了。”符卿开伸手在虚无中空抓了几下。
武昱岩抓着他的手拉回来,“是它消失了,并不是你看不见了。还要走近一些瞧瞧吗?”
“要。昱岩,得靠你的眼睛了。”符卿开现在是好奇压过恐惧。
在他们真正站在刚才那个出现过鬼火的地方时,这块地方却普通的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这里跟周边地区有着一样软硬程度的土壤,一样分布着武昱岩叫不上名儿的野糙。
“那是什么?”武昱岩皱了皱眉,想将右侧岩石角落里的一处奇异凸起看得清晰一些。
“什么?”
“卿开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摆在那里,你跟我来。”武昱岩领着符卿开像那边走去。
符卿开觉察看武昱岩蹲了下来,也顺着他的身体,蹲了下来。“怎么样?是什么东西在哪里?”
“是?”武昱岩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疑惑,“不知应该说是一尊佛像,还是恶鬼?我于佛家典故上实在是没什么了解。”
“佛像、恶鬼?莫不是罗刹吗?”符卿开灵光一闪。
“应该是了。”武昱岩看着这尊莫名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罗刹像,这罗刹像是在一块凸出的大石头上雕出来的,像身线条粗糙模糊,应该是在此地风chuī日晒了很久。
武昱岩把符卿开扶起来,“怕是今夜要在此度过了,我们去寻一个背风的地方,等到明天天色明了,再去找出路。”
符卿开走的跌跌撞撞,武昱岩怕一时拉他不住,再摔一跤就完了。于是便还是抱着他,返身走了几十米,寻了一块大石头,在背风的一侧席地而坐。
符卿开用袖子擦了擦脸,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昱岩!你是不是伤着哪里了,我袖子上有血腥气!别瞒着我!”
“莫担心,手划伤了而已。”武昱岩捉住符卿开的手,按在自己受伤的掌心。
符卿开拿回手,捻了捻,感受了下手指上的微微黏腻感。“疼吗?”符卿开心疼极了。
武昱岩觉得这点小伤没什么,只是符卿开在自己怀里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怎么了?”
“就这么让我在你身上躺一夜?挨到明天早上起来,你身子骨吃得消?”符卿开说着,挣扎着要爬起来。
武昱岩将他按回自己怀里,“我就这么虚吗?”
“不是虚不虚,我好歹也是个男人,那分量压在你身体一夜不是开玩笑的,再说这泥土地面也gān燥不泛湿,直接坐地上有什么不行。”听出符卿开的语气有些急了,武昱岩只好遂了他的意愿。
“那靠在我怀里头行吗?我冷。”武昱岩自然不会觉得冷,只是他知道说什么话,能让符卿开无法拒绝。
虽然符卿开也不会相信他这句话,但是他还是乖乖的往武昱岩怀里头缩了缩,埋下头,声若蚊蝇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武昱岩一下皱起眉毛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要不是我摔了一跤就不会……”符卿开的话还没说完就叫武昱岩给断了。
“要不是我引你去那没光的地方你就不会摔跤!若要归责我现下的处境,那我才是罪魁祸首。”武昱岩截了符卿开的话,傻子也能听出来他这番话,是动了气的。
符卿开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武昱岩的脸,摸到他眉间紧缩,薄唇紧闭,便拼了命的去揉开他眉间的沟壑,又将他下拉的嘴角用两根食指撑着上扬。
武昱岩不言不语的任由他摆弄,就是不说话。符卿开没了法子,只能在武昱岩唇上胡乱的亲了几下。发觉武昱岩还是冷冰冰的不说话,符卿开‘哼’了一声,从他怀里起身才一瞬,原本像木头一样的武昱岩就迅速的将他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