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药喝了,大夫说能叫你舒服点。”武昱岩在符卿开脖子底下垫了一个软枕,用小勺喂他喝药。
符卿开喝了几勺之后觉得这样太慢了,让武昱岩帮着他端起碗一下子饮尽了。
武昱岩注意到符卿开脸上一下露出了十分茫然的表qíng,渐渐的又凝重起来。
“刚醒来脑子混沌,一下子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儿。现下缓过神来了,你是如何将我带回来的?”
武昱岩又一肚子道歉的话要说,但是符卿开现在想听的明显不是这个,武昱岩只能将自己如何将他从那两个道人手底下救出来,如何给他喂了致吐的糙药等等说去来。
“你把那个道人带回来了?”刚才喝下去的药,药效有些发作了,疼痛缓解了许多,符卿开又有些困了。
“睡眠能帮助你恢复,大夫说这药能帮助你好好的再睡上一觉,醒来的时候就会觉得好很多。”武昱岩抽掉符卿开脑袋后面的软枕,帮助他躺平。“那个道人我jiāo给细六了,他在审问。其余的人去那个赌场了,这回我非查个它底朝天不可。”
“你不去吗?”符卿开已经睡眼朦胧了。
“你没醒,我怎么敢去?”武昱岩给他压了压被角,在他脸上一吻,叫大夫过来给符卿开把了把脉,听到他说没什么大碍之后,才稍稍放心,又叫了妹妹进来照看着。
“不要担心,大夫说他没什么大碍了。”武昱岩揉了揉妹妹因担忧而拧成一团的小脸蛋。
他这样安慰自己的妹妹,回过身来时,却是满脸冷峻,迈出门后周身杀意都像是有了实体,能将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冻得打一个激灵。
huáng细六正在抬头看看地上那一个瘫成一团人,低头在口供簿子上写下刚刚问出了一点儿线索。
地上那滩软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瞎叫唤个屁啊!得亏是我,要是我大哥来,我保证你会觉得现在的状态很舒服。”huáng细六又想起自己见到符卿开躺在chuáng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往前无意义的走了几步,每步都jīng准的踩在地上那人的肢体上。
“好了。”安静的牢房里,突然响起一个人声。
huáng细六吓得一抖,险些没拿住手里头的口供。幸好这声音的主人他很熟悉。
“大哥,你来了,符大人怎么样。”huáng细六诚惶诚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他从牢房的yīn暗处走出来,阳光漏了一点在他脸上,那束光像是冻住成冰了。
“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儿,细六你先出去,把口供给我。”若是往日,huáng细六肯定立马就出去了,可是武昱岩现在看起来先是随时会把犯人杀掉。他当然不是在乎这个人犯,只是这人现在毫无反击之力,武昱岩若将他杀掉,怕是有些麻烦。他要是知道武昱岩早就杀了一个人在赌场了,不知道是何感想。
武昱岩接过口供,见huáng细六还不出去,从眼角处看了他一眼。
huáng细六觉得尿意上涌,顿时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走出牢房之后,沐浴在阳光底下,他又神奇的不想上厕所了。huáng细六倒回去几步,听到几声脱力的惨叫声,他一皱眉,还是走了。
出人意料,huáng细六在牢房外边蹲了一会,武昱岩便走了出来。
“这,这么快。”huáng细六结结巴巴的说,“大哥你问完了?”
“你都问的差不多了,我只是确保他说的都实话,以及补充一些。”武昱岩的面无表qíng的样子实在是叫人不敢盯着他多看,虽然他平日里也都没什么表qíng,但是起码不会让人看着胆寒。huáng细六倒今天才知道如何分辨面无表qíng和冷若冰霜。
武昱岩把符卿开从大夫哪里带回来的时候,还连着把大夫和那个人犯都带回来了。huáng细六被叫过去,武昱岩便把这个人犯扔给他,匆匆jiāo代了几句,叫huáng细六问出他想要的东西。
huáng细六一看符卿开那样子便知道这不是什么jī鸣狗盗的小案子,他是也卯足了劲儿,下了狠手的。
武昱岩看着手里的口供,将上面所有的内容都记在心里头之后,将口供塞回huáng细六怀里。
“大哥,这上边说的这些,我看着是稀里糊涂的。”huáng细六说。
“我跟卿开得到了一点线索,便追查下去,发现了那个藏在山里头的赌场。中途发生了一点意外,我跟卿开本来想混迹其中,但是一不小心,被分开了。我找到卿开的时候,他被那两个道人喂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丹药。根据口供上所说,那些丹药原来是给赌场的客人用的,jì院的人很大一部分是本地的,所以怕走漏风声,没有给jì院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