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签?”符卿开轻轻皱眉思索,“那上面是什么诗?”
“王观的卜算子,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yù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念着一首不属于自己的诗,孙晓心中一阵愁云萦绕。
符卿开听着这诗,脑子里头空空的,抓不住东西。
孙晓轻轻一叹,不知道在叹何人,说,“若这书签真是送人的,这人该有双美目和这诗句才相称。”
符卿开听了这话,脑中灵光乍现,眉眼一下子神采奕奕起来。他立即着眼去看武昱岩,见他刚好也正看着自己,眸中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qíng。
“就算是他,也不一定是他造成刘鸥后脑的伤口。”武昱岩说。
符卿开又细想了想,“还有那肚兜?这刘鸥的新qíng人该是个女子吧?她的眼睛虽说没有他的美,但是说不定qíng人眼里出西施呢?还有那摊朱砂,也甚是可疑。”
两人窃窃私语的说了一气,大家都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呃,符大人,你们这是在说些什么,什么他啊他的?”李大人纳闷的问。
符卿开先让人把孙姓父子带下去关押起来,又沉吟片刻,对在场的人说,“诸位,请问你们有谁,对刘员外的家眷以及他们的亲属的关系,比较清楚的?”
李大人闻言,露出一个有些许猥琐的神色,“怎么符大人,对这深宅秘事也有兴趣?”
符卿开顿觉汗颜,他只是脑中一团乱麻,没什么头绪,所以想从另一个角度听听看有没有什么启发,被李大人一说,倒像是他有什么怪癖一般。
李大人轻咳一声,倒是真的要开始说些什么,符卿开虽不是什么喜欢窥人私隐之人,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追逐八卦之心,便竖起了耳朵听着,冯飞更是多上前走了几步,要听的仔细些。
“刘员外的小妾不是有个弟弟吗?”李大人一开口,便谈到符卿开最在意的部分,连武昱岩也把身子往这边倾斜了,“我一早便见过他,我原先是在外省做了几年县令儿,他原是那里的本地人,姓钱,乃家中独子。到了这儿,摇身一变,竟多了个姐姐,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这刘员外已经年过半百,想必身子也虚了,而那郑娇娘却是年华正好,这一招,可真是妙啊!”冯飞微眯着眼,嘴角挂着一副极为欠揍的笑容。
“切莫外传,切莫外传啊!”李大人见他们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颇为得意。
他们二人在津津有味的谈论的八卦,符卿开和武昱岩却在心里头琢磨开了,这脑子里头的乱麻没有理顺,反而更扑朔迷离了些。
这么gān想着,也不是办法,武昱岩当机立断,本想着带着符卿开去刘府一探究竟,只是前几次在不知道符卿开有夜盲症的qíng况下贸贸然带着他在夜间查案,让他担惊受怕,武昱岩已经很自责。而今知道了,就更加踌躇了。
两人向李大人告辞,走出房门,符卿开却看武昱岩一脸郁郁,“怎么了?”说话间一时没有留意脚下,被台阶绊了一绊,幸好武昱岩扶住了。
“要不我们现在去刘府瞧瞧?”没怎么摔倒,符卿开不觉得有什么。
武昱岩经刚才一下,就更是踌躇了。符卿开看他不说话,又看看他的面色,“你怕我夜盲看不清,拖你后腿啊?”他声音里头有些不易觉察的怯意。
“怎会!”武昱岩急急的说,险些闪了舌头。“我是怕会出点什么事伤到你。”
“这可就是瞧不起我了,我又不是泥做的,再说了,我又不是全然看不见,只是模糊些罢了。”看到武昱岩焦急辩解的神qíng,符卿开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笑容有多傻气。
“再说,刘员外的府中,哪会像那些小门小户那样子心疼烛火钱?必然是灯火通明的!”符卿开说得也不无道理,武昱岩一想的确如此,便答应了。
既然两人心里头是存了疑的,那必定不会大摇大摆的进门,说来虽有些不雅,也只好仿照那梁上君子的行径了。
刘鸥的书房还灯火通明着,在一旁的纸窗上悄悄濡湿了一个dòng。武昱岩扶了符卿开一把,让他瞧瞧屋里头的qíng况。符卿开把眼儿对准dòng口,只见郑勤还呆在屋内头,手里依旧拿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片薄薄的金书签,符卿开一见他手里头拿着的金书签,就赶忙示意武昱岩也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