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有道理。安杰路希又问:“你离开之后怎么都不回来?我、我有找过你。”
“我不是回来打你屁股了吗?”
“你做了那么过份的事,居然还有脸提起!?”幸好现在脸颊再火烫都不怕被看见。
“我不觉得过份,本来一个很可爱的小鬼头,几年之后变坏了,我当然要帮忙教训一下。”
“你才变坏!本来人不错的,结果变成一个野蛮邪恶的大坏蛋!”
“原来你觉得我人不错。”
“你会不会听别人说话的重点?”
“我喜欢听的部分就是重点,原来你觉得我人不错!我人真的很不错啊!”奥达隆故意重复又说了几遍。
“我没有!我没有!”安杰路希轻易就被激怒,为了报复,使劲勒住他的脖子。
“不要勒那么紧!当心我把你丢下去!我有没有说过森林的夜晚是什么qíng况?”
“不——不要再说了!刚刚就叫你不可以提了!”
一路到森林北缘的途中,像这样的吵嘴几乎没有间断,最后一定是同样的收尾。奥达隆庆幸自己在王子开始怀疑森林夜晚的真实xing之前就找到帮手,他召唤侍卫驾马车送安杰路希回去,自己则留下来,等秋猎全部结束之后再走。
原本并不需要这么麻烦,提早离开是常见的事,但是他得罪大王子不久,忽然两个人一起溜掉,容易启人疑窦,引起不必要的臆测。
“将军,你把我亲爱的小弟怎么了?搞丢了吗?”
独特的柔软嗓音,是芬姬儿公主。她舍弃不舒适的马匹,在森林北缘出口的大糙地铺开野餐毯。数把大遮阳伞下,好几名女眷正优雅喝茶,终于正式摆起午后茶会。
公主姿态婀娜地站起,立即有专人为她撑起较小的阳伞,另一人提著大裙摆,小心护持著朝奥达隆所在的方向走来。
奥达隆翻身下马,迎上去。“四殿下觉得疲倦,先回去休息。”
“啊,这不会是什么甜蜜的暗示吧?”芬姬儿眨动著媚眼,举手一挥,随从低下头远远退开。她独自往奥达隆身前靠近,贴得很近很近,近到没有人看得见她在指间夹了张对折纸笺,熟练地从奥达隆外套的两颗钮扣之间滑了进去。
“我会很高兴的……如果你肯来。”话说完,公主依依离去。
奥达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真的遇上传说中芬姬儿公主的幽会邀约,他认为传说就应该保持传说的神秘特质,不要有拜见的机会比较好。
他离开一段路,从怀中取出纸笺,纸笺洒了香水,打开之前,先有一股浓香,跟芬姬儿公主同样的香气。奥达隆有种不妙的预感,他拉起自己的外套闻了闻,果然里头也有一抹淡淡的公主香味。
困难的是,如何分辨公主是单纯认为自己的香味很迷人,所以到处都要洒?或是有心使人陷入百口莫辩的窘境?
不给他思考的余裕,身后又有人叫他:
“奥达隆啊——全米卢斯名气最响亮的大将军啊!倘若连你的理智也蒙上粉红色的灰尘,做出最最疯狂的行径,请问这世上我还能倚靠谁?”
说话的人如果不是卡雷姆,他就当场把马鞍吃掉!
纸笺拿在手上,他随便往声音来处瞄了一眼,刚从勤务中脱身的友人带著满脸笑容,选在最微妙的时机出现在身边,浅棕带红的长发随著马蹄的节奏飘啊飘。
“你犯下了可怕的错误啦!呵呵呵!”
“不要随便冤枉人,我可什么都没做。你总不能期待我当面给公主殿下难看吧?”
“什么?你、你是说,芬姬儿终于出手了吗?”卡雷姆的蓝眼睛因诧异而陡然睁大,轻易将奥达隆手中的纸笺纳入视线。他惊喜地叫:“快借我看!”说著伸手去拿,奥达隆更快,一缩手,纸笺回到了原处。
卡雷姆开心笑了:“多么徒劳的抵抗啊!你又不是良家妇女,放在衣服里我就拿不到吗?话说回来,就算是良家妇女,也难不倒我。”
“所以你不是质问公主殿下的事,那是为了什么事?”
“说质问未免太沉重,我不过是想表达对神箭手的仰慕之意罢了!嗯,神箭手不屑she杀简单的猎物,是不是?所以除了惹毛大殿下,你什么收获都没有,是不是?嗯嗯?”卡雷姆故意在他身旁绕来绕去,探头探脑,又用力摇头,流露出找不到猎物的怜悯神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