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
“回家。”
家。
每个人都有家,即便那个家破烂不堪,但也能让人走进去就不想出来。
“皇上”也有家。
她的家在大糙原。
长qíng殿就在大糙原。
每当她闻到青糙的芬芳,她都像是感觉闯入了无边无际的糙原,仿佛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若非你当初误打误撞进了长qíng殿,也许我此刻已跟自己的弟弟结婚。”
望着总是消失不见的楚笑笑的身影,“皇上”幽幽一声叹。
“皇上”的弟弟有没有手,甚至额头上还长了团比手指还长的ròu团,不仅如此,他的牙齿也都变了模样,当他张开嘴的时候,你仿佛看到了人的手指甲盖。
这样的人,还是不是人?他们岂非已是个怪物了?
可若他们不去杀人,谁又会认为他们是怪物呢?
若长得奇怪就是怪物,那这天下的怪物未免太多了些。
楚笑笑直到现在都还认为,普天之下武功高绝者,没一人是“皇上”的对手。
甚至就连剑神也无法与之匹敌。
他回到cháo州时,竟然见到了萧玉山。
萧玉山显然也很吃惊,他从郊外回来,正要去找丞相,不料却看到了急匆匆的楚笑笑,他也看到了他的伤。
“楚大哥你怎么了?”
楚笑笑一摆手:“无妨,那日你和金少言逃出鬼宗后,竟然没派人来找我们,当真薄qíng寡义。”
他还有说笑的功夫,萧玉山呵呵道:“世人都知你楚笑笑位于‘十剑’之首,那武功剑法简直如天神下凡,还要别人去救吗?”
楚笑笑苦笑:“若真的如此厉害,我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萧玉山急忙去问怎么回事,楚笑笑大致说了一遍,萧玉山骇然:“不曾想那日日跟在你身后的女子,竟会是长qíng殿里的杀手。”
“这世上想不到的事qíng多着呢,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告诉丞相,蒙古人已请了长qíng殿的人混入城中意yù图谋不轨。”
两人不再耽搁,急忙去了知州府。
文天祥一脸憔悴,他身披铁甲,坐立难安,一旁众将劝他先去休息,蒙古人因河面结冰定不会攻打过来,但他哪里休息得了?朝中不断给他施加压力,不少大臣建议南下避难,也有不少臣子意愿投降,好在陆秀夫和张世杰两人极力反对投降和南下,这才让朝廷不至于再次流亡。
其实人人心里都明白,蒙古人征战世界,波斯和扶桑以及西方各国无不是一战即溃,根本无人敢与之锋芒对等,唯有大宋苦苦坚持四十年之久,可见大宋朝若是齐心协力,根本不会惧怕蒙古人的军队。
曾经辽国入侵后又西夏建都,如今辽国已灭,金国也亡,却仍是要被蒙古人欺负,这口气谁能忍?可不忍又如何呢?
虽然朝中兵多将广,可如今天下大势仿佛已入了蒙古人忽必烈所创立的元朝,人人望着北方的故土,心中早已是悲愤不已又或是无可奈何,除了感伤以及复仇的力量已别无其他,但如此一来,士气不振,将员萎靡,朝中更是惶恐不安。
如此之大宋,怎能与几乎不败,士气高涨的蒙古军队抗衡呢?
“显然,白勺那次刺杀张弘范的事以及唐七七小姐刺杀的那次命令,绝不是我下达的。”众人在会议厅说到这两次刺杀的突然xing后,文天祥眉头一皱,坐在东南方向的楚笑笑道:“既然不是丞相下达的指令,那么定然是丞相身边的人。”
萧玉山也道:“那日我和唐小南曾讨论过此疑虑,觉着是有人故意想要削减‘十剑’的威力,然后派出长qíng殿的杀手,意yù对丞相不利。”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都是一惊,玄一门现掌门天仙老人点头表示与萧玉山所言相对,一旁从未开口的白勺忽然说:“那日来泉州,说要去刺杀张弘范的人,好像是杜副将。”
唐小南听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想来这个杜柏夫就是潜伏在丞相身边的jian细了!”
萧玉山、楚笑笑、唐小南、白勺、李未雪、唐七七六人都非军中人,都是聚集在文天祥身边的江湖人,此时六人齐聚一堂,到让文天祥觉得有一道浩气之气飘dàng空气之中。
“诶,难怪现在都没看到杜副将。”哦,忘了还有一个少年人,铁穆山说完话,众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楚笑笑道:“丞相,想来杜柏夫此人就是jian细无疑,我们还需快些将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