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想再与金少言同行,独自一人往东北方向行去,金少言心中纳闷:“刚才她质问那些官兵时话不还挺多的吗?怎么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
看来她并非是昨夜遇到的少女,两人xing格全然不搭呀。
“姑娘你要去哪?”
她还是不理他,不多时消失在了金少言的视线里。
金少言莫名其妙他抚摸着踏秋的鬃毛:“踏秋,这江湖中人都是这般古怪脾气吗?”
踏秋当然不知道,就算知道它也不会回答。
“哎,又剩我孤家一人了。”
他刚出泉州不过三日,接连遭遇不平常的事,使得他心中不免有些兴奋,对于江湖之中的未知他更多的是好奇,天大地大,竟是如此好玩,只可惜自己孤身一人,身边没个同行之人,若是山哥也在这里,他定会拉着他东问西问,游山玩水,岂不快哉?
“所以山哥啊,你到底在哪里呀?”
金少言此时无比想念在金府的日子,但他已发了誓一日找不到萧玉山,一日不回头!
他站了一阵,复又跳上马背,继续朝南赶路。
泉州。酒楼。花开满堂。
有酒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在这里,有酒的地方。
李未雪认真听着说书人的故事,时而陷入对故事里岳将军的痴迷之中,若是此际你唤她回家,定然迎来一阵不舍:“我还没听岳大元帅大战朱仙镇的故事呢。”
昕儿只得问道:“未雪姐姐,萧大哥已失踪将近四日了,你就不担心吗?”
此间说书人恰到场间,他喝一口茶水,手中蒲扇轻轻晃动起来,四座贵客皆轻声议论,唯恐打断说书人口中英雄的故事。李未雪也是如此,她轻声叹道:“你莫要大声嚷嚷,萧大哥的事我已经告知文将军了,他并未安排他有其他任务,或许是临时出了变故,他忙于处理,无暇告知我们。”
昕儿知道李未雪此时深受荼毒无法自拔,她抽出一封信,放在李未雪桌前,低声道:“未雪姐姐,这是一位公子叫我带给你的。”
李未雪这才从岳飞的故事中回过神来。
她将信将疑:“哪位公子?你可曾见过?”
昕儿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些花痴模样,道:“泉州谁人不知白家的白勺二少爷呀?要知道白勺乃是当今天下少有的俊美男子,便是男人见了,也不由得喜欢他来。”
李未雪不由得呆立片刻,她竟未曾想这白家公子竟会写信jiāo与自己。
当下她不再听故事,转身便朝酒楼门口行去,但她不免又好奇岳飞大战朱仙镇的详qíng,故而有些迟缓,心中却又五味杂陈,莫非白家少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说书人似是说到高cháo,他手中蒲扇猛地一拍案桌,当即高声道:“但见岳飞枪尖对住敌人眼睛,后而枪尖一沉,待及敌将面门忽而一挑,敌将功力之高实乃金人之中少有,他见岳飞‘疾风突’朝面门攻来,当下身形一沉,躲开一击,不想岳飞又以‘划步’枪式左侧,枪尖直bī敌将,敌将内息一吐,浑纳百川,竟以内力抵住枪尖,他自大笑间,认为世间兵器无所透其体外真气,不料岳飞故技重施,枪尖再侧,竟划开一道口子,直直将敌将挑在枪上!”
李未雪听得结局,适才略有烦闷的心qíng稍微好转。
说书人唱了起来:“各位客官听了,便要记着了嘿,为人切莫用贼心,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作恶心当然,天下尽都非人间呐,嘿嘿非人间。”
两片梨花木板啪啪啪的敲了一阵,拿出一个小碗,众听客有人丢了一文,有人丢了十文,要知道之前爆发过一次市场危机,朝廷疯狂印刷货币,导致钱不值钱,不少人倾家dàng产,直到忽必烈立朝后,qíng况才有所好转,转眼说书人已得了七十多文,众人在夸赞岳飞的英雄事迹的同时,又都对陷害他的秦桧恶语相向。
若非大宋已替岳飞平反冤屈,恐怕南宋早已灭亡,不复存在了。
如今陆秀夫和张世杰陪着幼帝在崖门定都,天下爱国人士不约而同地朝南方行去,因此过了年后,泉州的人口一下上升了不少。
“万恶的蒙古鞑子占了我大宋天下,杀人放火,jianyín掳掠,无恶不作,想那蒙古哥蒙惨死钓鱼台,更是在死前立了毒誓‘若是攻下此城,城中jī犬不留’好在忽必烈为了糊弄我们推行汉化仁政,攻下钓鱼台后并未造成屠城之举。哎,只怪我大宋朝廷不争气啊,主战派和主和派日日争斗,蒙古人一来,夹着双腿就跑,遭殃的永远是我们老百姓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