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山道:“只因你这一去实在太久,我担心你,便想去找你。”
静儿听他这么说,早已乐得找不着北了:“夫君心中挂念静儿,静儿好开心啊。”
萧玉山心中叹息:“只可惜我一生只于钟qíng少爷,倒是要辜负这个天真的女子了。”
两人耳语一阵,静儿将他抱了起来,带去沐浴,谁知这时怀里的萧玉山忽然说道:“静儿,若有一日我终是要离去,你——”他话未说完,静儿急了:“夫君你要离去?你要去哪?静儿哪儿都不让你去,静儿只想让你待在静儿身边。”
爱他成痴的静儿心里想着如何与萧玉山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
将来她还要让他加入鬼宗,从此彻彻底底成为一家人。
到了另一间房,萧玉山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师兄叫判官的?”
静儿脸上显出吃惊:“夫君怎的知道?”
萧玉山笑道:“我还知道在这处古堡下面,有一个地府。”
这下静儿再也无法淡定了:“夫君你全知道啦?”
地狱。
两个血红的大字出现在金少言眼前,被人用力雕刻在黑色的石头里,仿佛这块石头都透露着浓重的死亡气息。
他仿佛闻到了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
血腥味来自身前漆黑一片的dòngxué。
他抬脚要走,有人却不让他走:“我若是你,一定不想往前走的。”
金少言四处张望,不见其人,低声问道:“我便是要走,你管得了吗?”
那人像是惋惜:“你若执意前去送死,我也无话可说。”
“你说我会死?”
“往前走就会死。”
“胡言乱语。”
那人笑道:“你若不信,不妨踏出一步试试。”
金少言还真的不信,他真的踏了一步,就这么一步,他忽然感觉一阵寒气袭来,同时背脊一凉,jī皮疙瘩起了一身,只一步,便使得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他的脚放下,踩在一块石头上。
石头仿佛是飘在那里的,他一脚踩去,险入地里,同时一道剑光亮起。
这道剑光亮起的时候,照亮了四周怪异的乱石。
也照亮了持剑人的样子。
“是你!”金少言急忙挥出一掌,击开迎面攻来的一剑,持剑人一击不中便不再攻击:“是我。”
“你怎么也会在此?”
那人笑道:“因为我就住在这里。”
这个听上去像是女子声音的小孩此时走到金少言跟前:“念在你请我吃糖葫芦的份上,我劝你赶快回头离开这里。”
金少言想着外面的世界里萧玉山的笑声jiāo织着静儿的呻吟,他沉声道:“我不会走的,既然来了这里,我倒要看看前面有什么稀奇古怪。”
“为了好奇心连命都不要了?”
“没有好奇心,还要命来gān嘛?”金少言反驳,那小孩竟无言以对,他上前一步拦住金少言:“真的会死的。”
金少言没想到这个小孩那么蠢笨,听不懂他的意思:“我就是来送死的行不行?”
小孩又被他说得无言以对,只好摇晃他那颗小脑袋:“好吧,既然你来送死,就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啦。”
小孩正要往里走,金少言突然叫住了他,小孩回过头来看着他,他说:“真的会死吗?”
小孩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果然还是怕了!”
金少言挺起胸膛大声说道:“谁说我怕了?”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怕,快步越过小孩朝里走,小孩望着他,稚嫩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这个人当真有趣,只可惜有趣的人在地狱也是要死的。”
“而且会死得很惨。”
金少言当然还是怕死的。
蒙古人的血脉里也没说要让子孙后代不怕死,但死要死得有价值,不然就不要死,死了也没人记得你。
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蜿蜒的甬道到处都是奇怪的石头,磕磕碰碰下好不容易走到一处笔直的空地,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突如其来的手吓得他汗毛倒立,几乎忍不住想要挥出一掌。
“你怎么那么经不得吓?”低沉的笑声,让金少言想起了在死镇的酒铺里遇到的那个红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