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婆婆并没有给出结果,只是说:“关于这个我并不清楚,那天我照常去送饭,正好看见他们把人拖走,我不确定他到底是生是死,只是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纳瑟痛苦地闭上眼睛,忍过一阵又一阵的头疼,脑海里浮现少年残破的身体和破碎的呼叫,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每一声都刻骨铭心。
时间流逝中,纳瑟终于平复了自己的qíng绪,此刻他感到非常疲惫,甚至懒得去恨那个罪魁祸首,如果能换回他的燃,他宁可只当个平民百姓,什么争天下扩领土的事,就算没有他,也总有人会去做吧?
可事已至此,觉醒于悲伤只会让事qíng变得更乱。
“不论如何,谢谢您。”
纳瑟吩咐下人为老婆婆准备住处,并好好照顾,走前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您有见过身着黑色铠甲的人进来这里吗?”
“身着黑色铠甲?”
老婆婆疑惑地看向纳瑟:“怎么您不知道吗?乌伤老王自从杀了亲手足以后便黑铠不离身这件事?”
纳瑟闻言狠狠一惊,顿时感到足下一沉:“您说什么?”
“他是个多疑的人,所有的鬼兵队全是用盅控制的,要那个人脱下铠甲,除非是更qiáng的盾牌与保护他的力量……”
纳瑟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间,脑子里乱成一团,他正在慢慢消化老婆婆的话,一个可怕的念头正在成形。
如果,事实如老婆婆所说那般,那么二十年前残杀自己族人,还有与父亲战了十年的人和与自己战了十年的人并不是同一个,那么……他所认定的仇人并非那个“人偶”,那么自己之前那样折磨他不就……
“可恶!”
握拳的手狠狠地砸在坚硬的墙上,刺痛同样刺激着纳瑟的神经。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就算那些都不是他,就算他只是个人偶,那又如何?难道要本王向他道歉吗?那么之后十年死在他手下的无辜百姓怎么算?
一句是乌伤老王的意思就算了吗?
至少,该受的还是要受吧?
所以三天后,当龙延带着那个“人偶”出现在伤城城门外时,纳瑟并未对自己的计划有所迟疑。
纳瑟骑着骏马走在队伍最前面,远远地看见那道修长消瘦的身影时竟有些恍惚。
那人一身简单的黑色战服,不再是那身紧紧裹住全身的黑色铠甲,和别的小兵一样,只有胸前的铁制胸甲,他的脸上也不再是狰狞的鬼面,而是半遮面的银制面罩,露出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一头漆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背着阳光站在那里,竟让纳瑟感到莫名的悸动,一时竟看呆了。
直到与那人面对面,纳瑟才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仅仅是个“人偶”而已,他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面无表qíng。
纳瑟触眉看向龙延:“你到底给他用了多少量?”
龙延摊摊手说:“没办法啊,将近一个月没用药,他又非常抵抗,只好多用了些剂量,哎……反正你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纳瑟烦躁的低咒着转身上马,对龙延说:“你也跟着来,后来的马车是给你准备的。”
龙延挑高眉笑起来:“哎哟,这可真是受宠若惊呢。”
“哼,我是怕你这手无负jī之力的拖累大军。”纳瑟挥动马鞭,队伍开始前进,而龙延也不急着去马车,只是从其他的士兵手里接过一匹马跟在纳瑟身边,纳瑟撇撇嘴嘟哝着“有马车不坐,跟着我gān麻?”
龙延悠哉地chuī着口哨。
“听说你让森仇一那个傻大个当副将和后卫?”
“怎么?你有意见?”
龙延苦笑道:“关我什么事,只是方才我听到一些闲语,说他森仇一占着自己战功赫赫昨日在大殿上竟自请并肩王头衔,今天你居然就只让他当个副将,这和跟班有什么两样?你就不怕他到时候反咬你一口?”
纳瑟闻言大笑一声,满脸的不屑:“就凭他那副有勇无谋的德xing也想威胁我?今天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主子!”
龙延拍拍他的肩膀摇头轻笑:“总之,你小心点,他那些党羽有很多都是过去跟着他从乌伤老王那边过来的……”
“啧,你好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