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谁?”林重远喝问,他拔下墙上的配剑,开门跃到院子里,抬头往上看,肃君彦看了看林重远,转身想要离开。
“来人”林重远下令:“抓住他。”
太尉府的侍卫比大内侍卫丝毫不差,肃君彦以一敌多,再加上心烦意乱,只是且打且退,但太尉府的侍卫岂肯轻易放过他,纷纷跑过来围追堵截,肃君彦知道林贤住在哪里,也就往后院跑,林默不在家,林贤听到穿衣出来,正看到黑衣人和府内侍卫缠打,摆剑跑了过去。
“林贤,是我。”
一声低喊入耳,林贤立即道:“都住手,别打了,回去睡吧,这人是来找我的。”
侍卫们将信将疑的住了手,虽然有林贤发话,可还是有人去回报了林重远。
林重远走到两人面前,沉声问肃君彦道:“你是谁?”
“爹,我们去书房吧。”林贤也不知道肃君彦这身打扮深夜造访有何用意,为免闹大了,想找个地方三人单独说话。
三人来到林重远的书房,肃君彦拉下面纱,他看着林重远,目光有些模糊,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林重远很是惊讶,和林贤对望一眼,林贤赶紧过去扶他,:“哎,你快起来,你gān啥,我们可担不起。”
肃君彦不起身,缓缓从上衣里拿出那串佛珠,双手捧过了头。
看到这串佛珠,林重远如遭雷击一般,脚步不稳,一下子坐在了藤椅上。
“这……这是……什么?”林贤看qíng形不对,有些磕磕巴巴了。
“拿来我看。”
“是。”林贤听命把肃君彦手心里的那串佛珠拿给了父亲。
“你是从哪儿得到这个的?”林重远问肃君彦。
“这是我爹娘的遗物,是我进宫前,云台寺的师傅给我的。”
“你爹娘……是谁?”
“不知道。”肃君彦道:“我是孤儿,二十八年前,一个蒙面的女人把我送到云台寺,给了师傅这个,还给我取了名字叫肃君彦。”
“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
“师傅说了,再也没见过。”
“你……抬起头来。”
“是。”肃君彦抬起了脸。
看着他的脸,林重远的眼前一下子蒙了泪,他低下头,眼泪落了下来,半晌说不出话。
“林大人嫌弃君彦,是不是?”肃君彦站起来道:“那……君彦回宫了。”他转过身,擦了几把眼,抬步要走。
“君彦。”林重远大声喊他,含泪道:“孩子……别走。”
肃君彦回过头去,猛地扑跪在林重远的脚下,“爹爹。”他伏身磕头,头头碰地,泣不成声。
林贤蒙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父亲除了对自己和哥哥林默发火儿的时候,喜怒从不形于色,更别说哭了,可此时却满脸泪痕,还有肃君彦喊得那声爹:“爹,肃君彦,你们怎么回事啊,能跟我说说吗?“
林重远平静了一番心绪,对林贤道:“君彦他……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啊,等会儿”林贤惊道:“那林默呢?”
“林默……是君彦的表哥,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林重远道:“爹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了你,你问过爹爹,你是不是爹的亲生儿子,现在爹告诉你,你是,你哥他不是,但这件事qíng,你不能告诉你哥,不然的话,我打断你的腿。”
“是,我知道。”
“爹爹”肃君彦道:“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啊,君彦也很想知道。”
林重远叹口气道:“当年我救下戒尘和燕琪姐妹,戒尘和东雅夫妻二人都是奄奄一息,戒尘身怀内功,还有得救,我就把他送到灵觉寺,托空远大师医治,几年才好,东雅是死在我的府中,临终前将林默托付给我和燕琪,因为燕琪的身份,我们暗自成亲,燕琪怀了孕,却因为有人告密被下了天牢,我从军营赶回来救她,天牢守卫冒死偷偷告诉我,有人看上了她,把她带走了。那是天牢啊,谁能将人带走,不是皇上还能有谁。可我没有证据,也不能害了朋友,我思来想去,只能忍耐,装作不知道,不然定会伤及燕琪和孩子,我也答应过燕琪,一定要将林默抚养成人,林默小时候多灾多病,后来我娶了林贤的母亲,有她照顾,林默方才好些,再后来戒尘来找我问东雅和孩子,我心存私心,不想把林默还给他,又不想伤他太甚,就谎称东雅和燕琪都失踪了,还有两个人的孩子。戒尘武功太高,会遁形术,又会驱赶láng群,我安抚他多年他才没有生事,我很多次都想杀他,可他毕竟是林默的父亲,又没有真的伤到皇上,我也就随他去了,而且我也利用他的遁形术,让他进宫去找寻多年,不管是燕琪还是孩子都没有找到,我渐渐也灰了心,甚至怀疑到底是不是皇上带走了燕琪,还是我的朋友为了安慰我编了谎话,直到我刚才在太后府里看到的画像,哈哈“林重远大笑几声,“我林重远就这么可怕么,太后和皇上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才能牵制我,甚至不惜说出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