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田震威道:“皇上后宫的事qíng,臣没什么可说的,看皇上自己的意思吧。”外甥女卢雪君早从宫里传出话来,莫要为难肃君彦,他知道卢雪君因为救肃君彦没了孩子,现在在宫里受尽排挤,举步维艰,为了自己的外甥女,他也必须站在肃君彦一边。
朝堂上有些安静了,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一个人,太尉林重远。”林大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荣旗问林重远。
林重远静默片刻,缓缓说了句:“皇上立的是贵妃,不是皇后,既然当初肃妃已经受封为妃,如今封为贵妃也没什么,天下人要说什么也早说完了,他屡次护驾有功,臣也知道,此事说到底,还是皇上的家事,不宜在朝堂之上解决,我等朝廷重臣在这里争论皇上后宫的事qíng,不妥,也不当。”
“林大人倒是会置身世外。”简顾禅瞪了林重远一眼:“立男后之事,万万不可。”
田震威道:“是贵妃,不是男后,简相真是年纪大了。”
“你……你们……”简顾禅气的满脸通红,胡须都在飘飞,低声喝了句:“段大人。”
段柯此时不说话也要说话了,毕竟,封肃君彦为贵妃,可能会危及自己女儿在宫中的地位:“皇上,皇后自入宫并无过错,又产下皇子,皇上执意立一男子为副后,是将皇后置于何处呢?臣请皇上三思。”说完,段柯伏地下跪。
“请皇上三思。”简顾禅也跪了下来,还有朝中的几个老臣,都跟着跪下了。
“都起来吧,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说的,朕会考虑,此事再议吧,退朝。”刘琛说完,站起身来走了。
朝堂外,简顾禅问林重远:“太尉大人为何不去劝谏皇上?”
林重远道:“和匈奴之事比起来,这个不过小事一桩,那肃妃我见过,人不坏,皇上是个明白人,不会真纵了他,宫闱之中,争风吃醋之事很多,关系也很复杂,你我都是帮皇上为国事分忧的,这些个事qíng,管他作甚?”
简顾禅哼了一声:“林大人倒是聪明。”
“简相爷,林某忙都忙死了,防匈奴,训练羽林军,还有我那两个兔崽子管都管不过来,还有闲心管这个,皇上少年风流,谁年轻的时候不曾风流过呢?为这个得罪了皇上和肃妃,何必呢?”
“林大人你,你好……哎……”简顾禅拂袖而去。
“林大人“荣旗走到林重远的身边,“有件事qíng不知当不当讲?”
“荣大人请说。”
“中郎将最近总是进宫,我听宫里的人说,皇上喜欢中郎将的紧呢,还经常带着肃妃,三个人秉烛长谈,一谈就是一夜。”荣旗说着,掩不住鄙夷之色,低声又道:“大人还是赶紧给中郎将说门亲事吧。”
望着荣旗的背影,林重远的眉头皱成了结。
静夜里,刘琛来到凤瀛宫,段婉儿跪在地上,低头垂泪。
“皇后姐姐起来吧。”刘琛坐在一边,也没扶她。
段婉儿没有起身:“臣妾是打了那肃妃,是他怪臣妾,还是皇上怪臣妾。”
“皇后言重了,他不敢,朕不会。”
“皇上这样做,就是为了给臣妾难堪吗?”
“姐姐想哪里去了?”刘琛道:“姐姐是皇后,谁还敢给姐姐难堪呢?”
“如果臣妾就是不同意皇上封贵妃呢?皇上要怎么做?废后么?”
刘琛叹了句:“皇后你冰雪聪明,何苦在这件事上和自己过不去呢?”
“臣妾只是担心皇上,怕皇上沉迷于他,荒废了朝政。”
刘琛一笑:“朕就知道皇后都是为了朕好,只是皇后姐姐你好好想想,朕已经沉迷他很久了,可荒废了朝政么?朕登基之前就已沉迷于他,不也还是当了皇上,皇后放心吧,朕自有分寸。”
“皇上。”听到刘琛坦诚相告,段婉儿只觉得心如冰窟。
“肃妃本是孤儿,他长在寺庙,很单纯,是朕苦苦相迫,他才进了宫,抛了山间的自在,抛了男人的尊严,他自进宫,受了多少的苦,挨了多少的打,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贵妃一事,朕心意已决,断断不会更改,朕来跟皇后说这些,就是因为朕当你是皇后,是朕的妻子,是朕孩子的母亲,你退上这一步,朕自不会亏待皇后和你段家,朕虽chūn秋鼎盛,但也不介意早立太子,朕看宣儿聪慧过人,不如,朕立了宣儿为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