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双膝跪地,语气恭敬:“下官武和安,见过王爷。”
方容说:“巧得很,你名字也带一个安。”然后才说:“但是大夫如果再不来,你跟我就都不会很安了。”
武和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是,是,王爷稍等片刻,刘大夫是新平的神医,医术高绝——”
“好了。”方容挥手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我想睡了。”
楚文方脸色一变,他马上单膝跪在方容身侧:“王爷!”看到方容应声望过来,又说:“你背后的药还未解,此刻不能睡!”
方容被他抓得生疼,被迫清醒过来。他叹口气:“应该毒xing不致死吧,反正我没什么感觉。”
听他讲死,武和安又抹了一把汗。
方容这才发现他还跪在地上:“起来啊,不要在我面前跪着。”楚文方还抓着他的手,成功阻止了方容的睡意,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跪着。你跪一遍,我要说一遍起来吧;你再跪一遍,我再要说一遍起来吧……听起来是不是挺烦的?”
武和安的表qíng很是僵硬。
楚文方不太在意方容的话,只在意方容的脉搏。
没一会,刘大夫果然溜达着来了。武和安乍看见他的靴子尖儿,就冲过去把人拽了过来。方容看到他在刘大夫脑袋边耳语了几句,大约在解释他的身份。
刘大夫在方容面前站定,问:“伤在哪儿?”
方容示意楚文方替他回话,楚文方便道:“背后。”
刘大夫把药箱放在地上,看到楚文方没了动静,继续说:“解开衣服呀,不看我怎么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楚文方皱眉,才伸出手替方容宽衣。
刀疤并不深,血也已经止住了,只是麻意已经渗透到了四肢。方容只关心一件事:“死不了吧?”
刘大夫摸着山羊胡,看了又看:“死不了。”
方容于是深深地睡了。
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一觉非常顺畅,一个梦也没有做,再醒过来他已经——趴在了chuáng上。趴的姿势很标准。
楚文方怀抱着剑倚靠在他chuáng边,闭目养神。方容稍有动作,他就醒了。
方容于是又趴了下来:“给我倒碗水。”
楚文方立刻去倒了杯水。
方容看他这么听【xian】话【hui】的样子,感觉有点奇怪,但又想不出哪里奇怪。
那gān脆就不想了呗……
他心安理得的喝gān了碗里的水,问楚文方:“我睡过去之后,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吗?”
楚文方说:“王爷昏过去之后——”
方容qiáng调:“我睡过去之后。”
楚文方从善如流:“王爷睡昏过去之后,刘姓大夫说,王爷所中并非毒药,而是神仙醉。”他解释道:“神仙醉,乃是红衣阁特制的麻药,武林中除了红衣阁中的红衣姑姑,鲜少有人使用。”
“哦?”方容说:“那按照正常人的推理,红衣阁肯定有重大嫌疑咯。”
楚文方点头:“话虽然如此,可红衣阁素来不与人jiāo恶,江湖中也很有名声,不会平白无故加害于王爷。”
方容:“嗯?你为什么又开始叫我王爷了?”
楚文方垂首:“江湖中行走,属下对王爷不敬实属无奈之举,如今到了官衙,还是莫要坏了规矩。”
方容坐起身来:“什么规矩不规矩。你是我的人,我的话就是规矩。”
楚文方闻言,渐渐勾起唇角。
方容自然没有看见。
他穿上外袍,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还有呢?还有什么事要说。”
楚文方道:“我回了一次客栈,前辈已经知晓我们的下落,他说,后日武林大会就会开始,我明日便要到盟主府去,与人比武大选。”
方容终于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追问一句:“怎么进去?”
楚文方从怀中取出一个手牌:“这是我报名时给我的,凭此物可进盟主府。”
方容挑眉:“难道我也要去报名参加武林大会,才能进去?”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从门外传来。武和安的声音同时响起:“楚大人,王爷醒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