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刻,宫懿第一个想起来的是那一日来救他的那个老头,是了,那老头说他是邀星堡堡主顾淳,而邀星堡……是如今邪道之中颇有名气的一个帮派。
宫懿自然是不相信他爹一生行侠仗义,一身浩然正气会去做什么卑劣之事,可是宫垣与顾淳相识却又是怎么抹都抹不去的事实。
心中思绪变化万千,宫懿却qiáng忍着不将之表露在脸上,他佯作镇定喝道:“你休要含血喷人,欺我爹已离世,你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造谣什么就造谣什么吗!”
“不错!”慕容遥也怒道,“我师父此生为人正直,做事也只求一句问心无愧,他绝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卑劣之人!”
“我造谣?呵,大家可知宫垣之妻是何人?”
宫垣成婚并非是以三媒六礼而是与他夫人私拜的天地成的婚,关于他夫人之事,江湖上甚少有人知晓。还是到了后来宫垣丧妻大行丧礼,江湖上这才有人知道宫垣原来早已成婚的。
“宫垣之妻,乃是当年浅桦楼楼主的二徒弟——方雨桐。”
此声落下,众人哗然。
浅桦楼当年曾一统邪道,可称得上是教人闻风丧胆,只是后来内乱加之外头正道中人群起而攻之,才被瓦解的。如今这浅桦楼虽已不再,可但凡经历过的人只要回想起当年浅桦楼还在的时候,便会不由得起一身冷汗。
“我得闻方雨桐与宫垣是与祯甲年二月初十私拜的天地,而他们的女儿、或该说是儿子则是在祯甲年九月十五生的,此前方雨桐曾与何人在一起,想来江湖中也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自然知道。当年方雨桐与顾淳那一段qíng史江湖上闹得沸沸腾腾,直至祯甲年一月,顾淳消失于江湖,随即方雨桐也在江湖中沉寂,还有人以为方雨桐与顾淳都一道寻死去了。”
场上有人应道,只是此时宫懿已无暇去注意那说话的人是何人了。
宫懿哪里想得到顾淳竟然会在此时此刻被人提及,而一切所指……都是在说他非宫垣亲生儿,而宫垣与这两个在邪道中闻名的人有着不浅的渊源。
恍惚间宫懿记起来那时候宫垣将他娘亲的遗物jiāo给他的时候,曾说过玉佩他不知道的好,叫他好生收着便是,那时宫懿未曾细想也不觉得有怪,只当那是他娘亲的遗物罢了。到了后来顾淳来救他们的时候,顾淳曾要宫懿给他看那块玉佩。看过后,顾淳的举止怪异至极,那时宫懿还以为顾淳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疯癫老头,可现在想来……一切都合乎逻辑。
他兴许……真非宫垣亲生儿。
宫懿不懂宫垣为何那么做,更不懂当年他们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如今虽是错愕,可是他仍是相信宫垣的。
那当年总在他耳边教诲说习武之人就应为天下人效力、斩尽jian邪的人又怎会想要为恶?那重qíng重义至极甚至不惜为了故人落得尸首分离的人,又怎会做得了恶?
心绪不稳至极,宫懿只觉得胸腔疼得厉害,好似是被火在灼烧一般。
第19章第十九章中计
慕容遥的目光一直落在宫懿的脸上,见宫懿面色越发地差宛若死灰,他一挥往日的淡漠,怒喝道:“你说我师弟是顾淳之子,你可有证据!我师父即便是已经逝世,也容不得你这样的rǔ他的名声!”
“慕容小公子急什么?”宋志兴嘴角一勾,“宋某既然这样说了,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行风阁的罗阁主与宫垣相识,罗阁主可是对此事只晓得一清二楚的。”
宋志兴话音落下,宫懿与慕容遥皆惊得目瞪口呆,虽起初对罗英稍有揣测,可最终他二人还是想去信罗英是好的。可不想罗英之所以任他们去,不过是因为有后招在手!
惊愕地看向那坐在不远处的罗英,罗英的目光与宫懿对上,其中略有几分复杂。不一刻,他缓缓起身,颔首:“罗某愿作证,宋庄主所说属实。虽不知道宫大哥还做了什么事,但宫懿确实非宫大哥亲生儿而是顾淳之子。”
这节骨眼上,这样一句肯定分明就是证明宫垣与邪道中人有勾结!罗英的那一句“不知道宫大哥还做了什么事”瞧着似乎是顾念他俩之间的qíng谊,可实际上根本就是虚言!
“罗英!”宫懿气急而赤目怒吼,全然没他往日在慕容遥面前可以演出来的姑娘家的娇柔样子。“我爹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要背叛他!甚至他死了你还要联合害死了他的人一道污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