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然后?”
“朕要将他留在身边,朕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好多事想和他做,咳咳,完成。反正结局是,我们双双挂印而去,踏遍万里河山,行侠仗义!”
“幸亏殿下没选这条线,地狱难度啊。”
“戏文哪有按难度分的。你们俩一看就是只受过美食文化的熏陶,一点艺术都不懂。如今我们可是舍小清新而就狗血了,销量是有了,bī格却掉了。”
燕帝叹了口气,不过看着天边朝阳初升,他很快又乐观起来:
狗血就狗血吧,使我心爱之人不失为子之孝,不失于国之责,不亦美乎?
谁能保证狗血版的结局,不会也是“带他踏遍万里河山,行侠仗义。”呢?
毕竟来日方长,可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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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王知道大势已去,便狠狠挖苦到:
“天子真是昏了头了,让我想想上一对父子亡国之君,哈,连女真蛮夷尚且知道封宋徽宗为昏德公,其子钦宗为重昏侯,他居然父子同封王。”
“戏文里倒是有一个皇帝封了一个藩王之子为王,那藩王之子叫做李世民,那皇帝叫做杨广,哈,天子心真大。”
“你与天子qíng比金坚,当然不会反他,但你父亲可不会忘了亡国之恨,一旦和你一起回到越地,他安能……”
越王轻笑着打断安乐王的忿忿之语。
“安乐王为何如此矛盾。先是笃定我野心勃勃会行谋逆之事,现在又担心我会甘心成为父亲的傀儡?”
“你放心,我会用心侍奉父亲,让他颐养天年,绝不会让他再为军务政务有丝毫cao心。”
安乐王七窍生烟,顺气良久,又不平道:
“此前我与天子对弈三局,二胜一败,谁知天子终于棋高一着,竟能一招翻盘。”
越王微笑着摇摇头:
“安乐王可知,纵使现在你与天子算作平手,决胜局,你也毫无胜算。”
越王拿起尬荻剑,沉沉凝视。
“我受父亲冷落多年,丝毫不得触碰军政。等闲白日,漫漫长夜,我只能苦练剑技,想着总不能辜负这英雄之剑,聊以慰藉。”
“都说天子剑技天下仅见,非也,因为,我并不逊色于他。”
越王非骄狂之人,话一出口,便略觉不妥,补充到:
“纵使现在不如他,也只是差之毫厘。”
“当年我与天子二人斩杀刺客三十人,不,二十九人,方才逃脱。如今,安乐王想凭五十府兵对付我,莫说阿涛亦是勇武过人,只我一人,恐怕亦是游刃有余。”
越王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容终于与安乐王记忆中事事凡试必成的东宫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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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此处心积虑要置你于死地,你居然放过我?”
安乐王十分不可思议。
越王微笑着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此qíng此景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安乐王略一思索,啊,是当年燕山公和东宫死里逃生之后……
他怒不可遏地质问道:“你们已经取胜,为何不斩糙除根?你们不杀他,他回去报告,兄长他们顷刻间就会追杀至此!我们能有多少时间准备?”
“我们已经拼杀了那么多了。那人已无战意,如何能痛下杀手?”燕山公脸色苍白,但神色笃定。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之人!
他简直想剥开侄子的心肝看看那绝无仅有的构造。
却忽然看到……
一旁亦是满身血污的小东宫微笑着点点头,也一脸理所当然。
哼,一对蠢货!
“这么多年了,你们真是一点都没变。”安乐王无力道。
越王浅浅一笑,真诚地说:
“承蒙老师当年教诲,‘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
安乐王嗤笑一声:
磨而不磷,涅而不缁?
哈,确实。
非但足以形容你二人之愚蠢品xing,更兼你二人之孽qíng写照!
“哦?喊我老师啦?为何只记得这一句?我教你们的别的,却不听呢?万年郎,你幼时,我反复对你和紫薇郎说‘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你们倒好,全当作耳旁风。非但‘匹夫之勇,妇人之仁’还‘英雄气短,儿……儿qíng长’,须知此二项使多少英雄遗憾收场,断送江山霸业不说,还留下千古之讥,你们为何如此执拗,不听我教诲,须知若是屡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