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岭的茅屋应是慕容夕和独孤傲昔日的隐居之所,茅屋一尘不染洁净无尘,慕容夕应是对此一无所知,唯一解释就是独孤傲一直叫人打理茅屋。
小公子曾是他们最疼惜的人,长命锁、红莲药囊和飞鹰别有内qíng,这些都是慕容夕和独孤傲彼此感qíng纠缠的见证,而风月寻梦至始至终就只是一名碍事的旁观者……
杀了独孤傲,既可成全感qíng,又能不负道义,便是慕容夕的盘算!
风月寻梦思绪纷乱间剑觉逊色三分,一旁慕容夕察觉后想替他封住破绽,却已被独孤傲窥得先机,一连环招中藏招的bī命掌气,bī得风月寻梦乱了阵脚节节败退……
更可怕的是独孤傲久经沙场经验丰富,趁着慕容夕帮风月寻梦的档口,突然转向攻击百里先生和刹道长!
失去风月寻梦和慕容夕的牵制,独孤傲的掌刀所向披靡威力惊人。俩人猝不及防中招,百里先生口吐鲜血,刹道长也受伤不轻。
独孤傲冷笑道:“有本事就从我掌下逃生,没本事就在此地留命!”
风月寻梦见好友受伤,此刻更是心焦,虽然收敛心神,但招式却失去沉稳,心思不定气躁心浮,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念叨:你杀了独孤傲,慕容夕也死了!
这不是他期盼的结局,人世间已有太多无奈,为何还要再添一笔?!
独孤傲眼透轻蔑,就听慕容夕道:“杀了他们俩人,也不会让你多添一份声威!”
独孤傲挑眉冷笑道:“你想为他们求qíng?”
慕容夕讥诮道:“求qíng?对你这种无qíng人,求了也只是白求!”
独孤傲气得桀桀怪笑又恨得咬牙切齿道:“没错,我无qíng,任何人都不在我心上,我想杀谁就杀谁,谁都不能拦住我!”
俩人又开始唇枪舌剑,明明心里在乎对方,却怎么都不肯承认。风月寻梦听不下去了,当下心中做了决定,喝道:“住手,别打了!”
现场谁都没有听他说话,且不说慕容夕和独孤傲,就连他自己都没法停手。独孤傲招式不停,风月寻梦为求自保,也只得频频应招。
看来光靠嘴巴是不管用,对付独孤傲这样的狂人,也只能使用非常手段!
风月寻梦给两位好友打去眼色,两位好友心中明了,当下配合虚晃一招,果然诱了独孤傲上当。
就在独孤傲分心的档口,风月寻梦的惜剑出鞘,反手一剑竟是抵住慕容夕的咽喉!
剑刃在夕阳中闪过金光,猝不及防的慕容夕眼中闪过惊诧,但随即又恢复冰冷表qíng。他已明白风月寻梦的企图,眼神中浮现一丝嘲弄。
世上有两种可悲的人,一种是至死不愿得救,一种是至死都想救人,他和独孤傲属于前一种,风月寻梦则是属于后一种。
独孤傲果然顿住身形,收回攻击刹道长的招式,怒不可遏道:“你做什么?!”
这句话不仅是独孤傲想问,一旁的刹道长和百里先生也都没明白,风月寻梦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我在帮你杀人呀!”风月寻梦剑抵慕容夕,拔高声音道:“不是要杀光所有人吗?那你为什么要停手?!”
独孤傲虽然暂压怒气,眼神却yīn沉可怕道:“故弄玄虚……”
风月寻梦道:“我是鼓弄玄虚,但你敢再往前一步吗?”
独孤傲抬起腿,傲然道:“有何……”
“有何不敢吗?”风月寻梦手腕一抖,剑尖划破对方咽喉,鲜血顺着剑身涔下,很快流到他的手上,心平气和替他说下去道:“我独孤傲最是无qíng,任何人都不在我心上,杀一个背叛我的慕容夕,对我来说只是除去心头不快,但我为何就是狠不了心迈下那一步呢?!”
独孤傲抬着脚,怒道:“你……”
“至于你,副阁主……”风月寻梦回过头来,瞅着慕容夕道:“娑婆泪敢于挑战青天斩,敢在青天斩下粉身碎骨,却不敢承认它的爱慕之心!”
慕容夕冷冷瞪着风月寻梦,而独孤傲则是瞪着慕容夕,在场几人谁都没有说话,只闻风chuī过石壁fèng隙的呜咽声。
来时谁又能想到,如今那条幽长隧道,竟成一扇往生之门……
风月寻梦收回抵着慕容夕咽喉的宝剑,目光投向独孤傲毫无畏色道:“虽然在凌霄山上你未曾否认罪行,但我事后一条一条仔细查证。那些杀人指控虽有偏颇,但大多都是事实,你确实上门挑衅,也确实杀人刀下,有不容推卸的罪责。那些指责你杀妻灭子,掳人家眷yín乐后宫,大多乃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