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有小看过你。”柒阳捏着手中的剑,银白色的剑尖已经贴上了寒暄的肌肤。柒阳只需要再加重一点力道就能将剑刃嵌入寒暄的脖颈,然后割破喉管,滚烫粘稠的鲜血便会喷涌而出。
寒暄不退反进,那寒光凛冽的剑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刺进了寒暄的脖子,血液就这样流淌而出。
柒阳瞳孔骤缩,下意识的收回了剑。心脏开始无规律的鼓动,错了,他不该收手的。
寒暄笑问:“怎么?怯了?”
“胆怯?那是什么?”柒阳冷冷一笑。
长剑再次被柒阳提起,就在柒阳准备动手的前一刻寒暄自己撞上了剑尖。
柒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寒暄!你疯了?!”
雪白的剑没入寒暄的腹部,寒暄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像是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寒暄一把扣住了柒阳的脑袋狠狠的吻了上去。
这是个充满血腥和bào力的吻,一个拼命掠夺,一个拼命反击,没有一个人选择退让。
一吻终罢柒阳被吻得气喘吁吁,漆黑的瞳眸发亮,他眼神坚定的看着对方。他已经失去了他原本的一切,难道还要失去自己的尊严?
“寒暄,你以为受了伤的你还能制住我吗?”柒阳冷漠的勾起嘴角。
寒暄与柒阳以额相抵,他笑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轩函。柒阳你已经不是皇帝了,你还能去哪?留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留在你的身边?呵,你想的可真好。寒暄。”柒阳回以冷笑,故意的吐出寒暄的名字。
“柒阳,天下已经是我的了,知道吗,你无论逃到哪里都没办法摆脱我的。”寒暄轻轻笑着,神色愉悦。
柒阳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呆在你的身边!”
剑被柒阳从寒暄的身体里拔.出,眼看剑尖马上就要没入柒阳的身体,寒暄直接用手握住了剑身。
“让我死了岂不是更好。”柒阳反诘道。
“可我还没有玩够你。”
柒阳怒极而笑:“这就是你的真实意图?很好。”
寒暄叹了口气,终于决定动真格的了。
寒暄毫不保留的催动体内的功力,他一发力,将柒阳的身体制住。看着柒阳那充满着狠意的眼神,寒暄直接一掌将柒阳击晕。
寒暄将沉睡的柒阳打横抱在怀里,他看着柒阳的脸,道:“睡吧。”
为了这个天下,寒暄蛰伏二十年,自十四岁那年,他服下了剧.毒之药,早已感觉不到常人能感觉得到的疼痛。看起来鲜血淋漓,但寒暄自己却感觉不到分毫。
所以抱着柒阳的寒暄脸自己的伤口都没有理会,倒是先将柒阳带出去。
还在外面等待的文程看到寒暄这一身的血都吓了一跳,文程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若是受伤,臣马上传召御医。”
寒暄抱着昏迷的柒阳,他看了眼怀中沉睡的人,然后摇了摇头,他道:“先将他安置好。朕已经避开了要害,无碍。”
文程抬起眼来,大胆的问道:“王不将奉越国的余孽全部杀死吗?”
寒暄垂眸看着柒阳那即使是昏睡还是紧皱着的眉头,道:“他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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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阳十六岁登基,在位十年。即使是没有统一天下的野心,他也将国家治理的很好。谁曾想他竟然败在了自己最为信任臣子‘轩函’手上,轻信他人是为王的大忌。
‘轩函’是寒暄,也是霁雪国的三皇子。寒暄和柒阳这两人的思想背道而驰,柒阳只求子民安居乐业;而寒暄不仅要让自己的子民安居乐业,还要扩大自己的国土。
若要做那便要做到极致。若为王,就要是天下的王!
柒阳没有寒暄那样的野心,也没有寒暄那蛰伏二十年的可怕耐力。
所以,柒阳输了,不仅仅是能力,更是心xing。
寒暄,大概谁也没有真正的相信过,而柒阳却选择了相信‘轩函’。
曾经属于柒阳的一切统统都被寒暄接管,因为没有发生大面积的战争,奉越国被霁雪国吞并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水中,激起了点点波澜之后就归于沉寂。
君王被俘也没人在意,百姓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那段沾染着血腥的历史逐渐的被人们遗忘。
被寒暄带回霁雪国的柒阳并没有被关在yīn暗的牢房,而是被关在重重宫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