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个男子与杜书绝又牵扯,还有这样的想法,若是被老太爷知晓,怕是事qíng不是那么容易平复下来,亦或是更加不可想象的地步。
那么,杜书绝的婚事将是遥遥而无期而不是耽搁下来,他害怕杜书绝和墨向晚想的一般,杜金峰不敢去证实,只想把这件事平息下来。
当他听到杜书绝在不久之前与墨向晚已见过面之时,内心惶恐无法抑制,杜家的家产怕是要拱手让人,怎么想杜金峰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相对而言,自己的二弟杜金峰,得到所有的东西,他却一无所知,贪念可成嗜血,嗜血可会成仇恨。
古来权势蒙了心的,可是不少的。
越想越慌,再加上杜书绝又不怎么与他亲近,半点也拿不了他的注意。
如此一想,再看墨向晚,杜金峰更加笃定道:“即便你当了杜家的主母又能如何,能为书绝生个一儿半女,能为他留一血脉。如此位置,杜家祠堂中,将来谁来继承香火,服侍祖先!”
杜金峰越来越激动,墨向晚半句不语,天空不知何时飞过几只鸟儿,又不知何时几只麻雀正在桂花树上站着,左望右盼一会儿,之后又拍翅膀离去。
且看杜金峰双手负后,十分神气:“这些你都做不到,哪有什么可说的。”
许久的许久,墨向晚才动了下,手中的折扇何时放在桌子上,手放在扶手上,稍稍一动,淡蓝色衣衫之上染上些许湿意,原来是他打翻了茶杯,浸染衣衫。
墨向晚眸中露出一缕幽光,嘴一撇,梨涡显,脸上透着一缕忧愁,用极其轻的声音说道:“玉佩是杜书绝亲自给我,如若想要回去,让他亲自来拿!”
说话间,摸了下玉佩,这东西早已染上他的体温以及他的体味,这么些年来,他一直以为是他物件,不曾当过是别人的东西,语气也由轻而后重,真是最任xing的一次。
“你……你,杜家势力何其大,一个玉佩而已,想拿回来还不容易,别到时候后悔!”
杜金峰甩下狠话,扬长而去,守在门外的崔管事跟着他离开。
门口的院内的桃花树叶子缓缓落入渠中,顺水而流,风来了,流的更快。有几片叶子被杜金峰踩过发出呲呲之声,须臾,天地都静了下来,恍惚间,能听到一片叶子入渠之声。
眼看两只彩蝶成双成对,本是一片美景,不料惹来主人一阵伤怀。跃然勾勒出杜书绝那张脸,烦闷不已啊烦闷不已。
多久过去,墨向晚才一叹:“呵,如果我那父亲能为我这般考虑便好喽。”
小武不知何时打发了来看病的村民,曹飞也不知何时就这样守在他身侧。
木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之人便是杜金峰,身后崔管事手中拿着一些单据。
崔管事道:“这是先前说好的,曹老爷过目。”
上次在醉仙楼为了见曹飞东家的条件,这一次生意做的十分大,杜金峰鄙夷一番:“生意做得再大,只要杜家出手,你也是难以翻身。”
话中的含义,只有墨向晚才知晓,一个玉佩,原来它是这样一个玉佩。
杜金峰离去又是许久,墨向晚坐在门前椅子上,小武给他与曹飞换了两壶茶,二人不曾言语。
正好细雨之后,烈日来,忽而又下起大雨,稀里哗啦的拍打茅屋,落在院内青石板上,如同编钟之声,道人生长短。随之一阵泥土之气入鼻。
“曹老爹,这次要连累你了。”
曹飞笑着很淡然。
墨向晚有些过意不去,如若他不jiāo于玉佩,曹飞在生意上自是受挫倍加。
曹飞看着那雨水顺着茅屋留下,悠闲道:“你说老曹我做生意挣那么多钱给谁,没有儿子,女儿又去了苗疆,今后也不知是个什么结果,江湖儿女啊多飘零。”
是啊,为什么呢。墨向晚也不知,因为他未曾关心过,他可曾关心过谁?小武、墨文渊、墨文语、曹飞,全然没有,他连自己的都不曾关心过,何况别人。
“若不是为了恩人,我曹飞挣那么多钱,也无甚用处啊。还不如找一处地儿,平庸过一生。”
“曹老爹……”
“你先听我说完,如今生意做得这般大,我不在我意料之中,很多时候都是你在出主意,大方向如何走也都是恩人你在指点,我啊也只是帮你跑腿。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不过啊等将来你有孩子,或许他们有兴趣,再退一万步,你若没后人,那你想给谁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