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绝斜视着他:“你年纪小,不能多喝,都给我。”
整个酒坛都拦在怀中,这酒不醉人,喝了还舒服,躺在椅子上,合眼歇息。
墨向晚无奈的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呢。”
“不走。”
杜书绝与他较劲。
墨向晚坐在地上,就在杜书绝边:“你chuáng也抢了,酒也喝了,我的东西你都抢了,没东西啦。”
忽而,杜书绝睁开眼,被酒气晕红的双颊,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冰冷,难得温声说道:“我给你的玉佩,比这些都值。”
那个东西是拥有整个江南杜家的标记,殊不知,杜家的儿媳也可代为掌管杜家,而他作为杜家的继承人,又是并肩侯,自是常年边关镇守,他的娘子当然要掌管整个杜家上下,只是有那么简单吗?
想着杜书绝有些害怕,墨向晚能行吗。又担忧的问唐向晚:“可读过女戒?”
谁知墨向晚不理会他道:“我读那东西作何,自古才子读女戒?”
杜书绝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般遵守那些破规矩的女子,来日自是有能力掌管整个杜家,他的语气又恢复以往:“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暮色又是苍苍,南雁正在高空飞翔,只有墨向晚压着一口气:“你是qiáng盗吗?”
杜书绝脸上稍稍缓了下,露出一丝暖意:“你有什么好计较的,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他向来不会说好听的话,那些素来都是别人说与他听,而不是他说与别人听。
如此一来这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桂花含笑开,人立在树下,酒坛已空。
“话可不能这般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杜书绝站起来,拍着他的头,扶着他发丝:“我们不是亲兄弟,所不用算。我有你便有。”
墨向晚愣了一下,似乎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过,不过倒是有片刻温暖,只是他不知,往后他为了这一片刻的暖意,放弃多少东西。
那种温暖是如此的让人留恋,恍如秋日的桂花,随风而来,弥化周身。
墨向晚一直看着杜书绝,杜书绝也不曾回避他的目光。
“你这样说,真是非常怪哉。”
他询问着,因为想不通,一个人不会没有由来的对你如此。
杜书绝双手负后,老神在在地说:“不能说吗?”
二人一阵沉默,桂花紧落。
“带我出去吧,等过几年再来看你。”
此间他已走到桃花树下,如果是chūn日,那桃花定然是灼灼开放,可惜是秋天,只有凉风chuī起来,树枝摇晃,脚下的青糙叶染上暮色,西方的天际,露出繁星点点。
二人肩并肩走着,不知何时,墨向晚手中多了一把折扇,笑着说道:“我还有一样好东西,就是这一把折扇。”
话刚说话,手中的折扇已被杜书绝抢了过去。
“你……”
气结……
本是露出难有的笑容,看到扇面上的诗句,脸凝固住。
第3章第三章
那是一首宋之问的诗句:“岭外音书绝,经冬复立chūn。近乡qíng更怯,不敢问来人。”
墨向晚本是要将扇子抢过来,奈何杜书绝身形如同野豹般快速的移动,已至他身后。
只见杜书绝的脸上露出凝重:“下次别写这种诗句的扇面,成真了怎么办?”
如若二人诗句中所言断了联系,这不是他想要的。
墨向晚以为杜书绝说的是他的名字,解释道:“只是巧合。我写扇面的时候,可是不知你是谁啊,为何如此认真。”
桃树下,桂花香悠远,杜书绝摇着折扇:“我的名字与这诗句中的意思是全然不一样的,那时祖父希望成为一个武将,才会如此取名。”
不过真如他所说吗?
他顿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墨向晚:“不过,这把扇子以后就是我的了。”
墨向晚着急万分,一边上前抢着,一边说道:“什么是你的,上面有我的印章!!”
杜书绝仔细一瞧,果真有个印,将扇子一合:“那还不简单,你再写一面不就行了,恰好一对!”
墨向晚想了想,好像也对:“好吧,送你了,反正你也给我玉佩,就……就当是还你礼。”心里却想,还你的礼,真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