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乔景天yīn仄仄笑了出来,“江大夫,你就是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往往过于自负。不错,你的确说中了很多,下任岛主的传言是我散布出去的,瘟疫也是我散播的,收花人的确是我假扮的,最终目的也被你猜得八九不离十。可是,你还是漏掉很多关键的qíng节——”
说着他掣动机关,背对的石壁应声而开,在背后赫然种植着几十株幽梦冥兰,他用剑任意从中连根挑出一棵后,放到小仙的面前:
“这些幽梦冥兰都是我特殊培育的,和后山那些凡株不同,天生就带有疫毒,如果被吸到了血,就会立刻染毒,过不了多久,恐怕比先前染病的那些人还要快,就会bào毙而死。而解药,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岛上唯一的一株白曼陀罗。听说你要用它去救人,而岭儿的病也一定需要它做药引,在你和你要救的人,以及岭儿之间,你必须做一个取舍,因为一株花只能做一次药引,你要救谁?”
“卑鄙!”小仙怒吼道。
乔景天冷笑一声,用剑将他胸前衣襟划开,袒露胸膛,毫不犹豫将那张着形似人口的花冠刺了上去。
第26章二十六妖魔之子
那花一接触肌肤,立刻就紧紧贴附于肌肤之上。
小仙只觉胸前一片火烧火燎的灼痛,那透明的花瓤由青白转为雪粉,又由雪粉浓至绯红,本如美人病态的面容,在吸取血液后,却仿佛涂了胭脂,带着几分娇羞,但当通体都变为猩红色之后,又显出贪婪的狰狞色,随着胸膛的起伏而娇软连连。
这感觉,倒与那隐秘的qíng爱之事十分相似。
当花被剥离后,身体有些麻痒而僵直,血流渐趋低速,原本燥热的体感也将冷下来。乔景天将吸饱了人血的冥花装入一只琉璃净瓶,盖上塞子,以冰蜡密封好,仍存在移动的石壁之中。
“你是我搜集的闯入这里的第二十一种血,”他得意洋洋收起剑,将虚倒在地的小仙扶坐起来,“这些血我一直保存着,希望能用在福金的复活术上——想必你终日与药糙打jiāo道,或是天生异禀,这花吸了这么多血你还没有死,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想。”
“什么猜想?”小仙问。
乔景天一字一顿地说:“你是妖、魔、之、子。”
“妖魔之子?哈哈,”小仙甚觉荒谬,反问道:“你怕了吗?”
“怕?”乔景天扬起了一边的眉,“我从金狗的魔爪下逃到这与世隔绝的孤岛上,就舍弃了恐惧,倘若真有害怕二字,我只怕不能报仇,不能让福金复活。”
“那个死人是活不过来的,你的仇也报不了的…”小仙尽量激怒他,“懂得寒冰术解法的人,天下只有两人,一是我祖父江石攀,一是与他齐名的蓝染川。但,我祖父已过世,蓝染川也下落不明。本来我可以救这个女人的儿子,可是以我现在的qíng况,也回天乏术了。”
“不行!”乔景天bào怒,将小仙奋力揪起,双脚已至离地,“你必须要救活岭儿救活福金!否则,我就毁掉白曼陀罗,杀掉你那些同伴,再杀了你!”
咽喉被锁,小仙费力的呼吸,“原来…原来…你早知道…”
“没错!”乔景天仰天大笑,“你以为我只知闭关清修,岛上混进了朝廷的犬牙这等大事也浑然不知?”
jú重阳这个混蛋!
小仙暗骂,表面与自己达成协议,暗地里为了表功,竟向乔景天告密,那自己在这岛上的一切动向,不是毫无隐秘可言?“
“所以…我在梅府的事你全知道?”小仙试探道。
“你和朝廷那两个犬牙扮女装潜伏在花奴里,我当然全知。岭儿去临安找你,被你毒倒三次又送回君子岛的事,我也全知。”
他没有提到小仙夜探梅府地下暗xué,说明并不知qíng,那么也即是说,梅霜寒或许并未对他有十全忠心,而蓝染川被救后藏匿的所在,他似乎也并不知qíng,小仙略松了口气。
“他俩在何处?”小仙想起萤火和山樱。
“谁?”
“皇城司的人。”
“他们仍在jú家,若你乖乖听话,我自会善待他们,若你不乖,那这二人也只好沉到东海里喂鲨鱼了。”
“既要谈条件,那就先放开我。”小仙已习惯了被要挟,却不习惯被绑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