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魔教历代圣子皆习驱蛊之术,”华清流顿了顿,继续道,“而圣子他,用自己的本命蛊,辅之以自己的jīng血ròu,为教主塑了身。”
傅惊鸿愣了愣,这么说的话,难道慕容商根本不是人?
“这本是百蛊录中记载的禁忌之蛊,没有人知道塑了身之后……到底是人还是怪物。”华清流顿了顿之后,居然笑了起来,“但是,就像噬母蛊一样……噬母蛊是一种母虫生下子虫之后就会被子虫吞食吸收的蛊虫,圣子在为教主塑身之后就被教主吞食了所有jīng气,如果不是老教主用百炼毒虫蛊暂时锁住圣子身上最后一丝生气,早在十八年前,圣子就化为腐朽了。”
傅惊鸿看着华清流,呆住了许久。
且不说华清流到底如何知道这种事qíng,虽然方才他说了这件事qíng魔教中人皆知,但是他不觉得这种事qíng不像能够能够大肆张扬,光说华清流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这番说辞,就够他呆愣好久了。
没想到,天下之大不仅有令死人返生蛊,竟还有能令男人生子的蛊。
虽然不一定是佛心琉璃用那处生出来的,不过还是令傅惊鸿非常不可思议,即使是他从前看过的那些神鬼志异的话本也不曾写过这般荒谬的东西。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傅惊鸿神qíng微妙的看了华清流一眼,道:“所以说,慕容商,他不是人?”
怪不得之前他探查慕容商脉象的时候毫无内力,但是实则慕容商明明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至少在他之上许多。
这样说来,之前慕容商的种种异相也说得通了,很有可能,他就是之前的huáng衣人。
闻言,华清流看着傅惊鸿颇为深沉的笑了笑。
傅惊鸿想了想,觉得华清流应该是默认了,毕竟他不可能亲口说“是啊教主的确不是人”,那么“慕容思,是你扮的?”傅惊鸿终于想起了那股子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之前华清流虽然戴着面具,但是眼睛却是露出来的,而他三番四次看着傅惊鸿时候的眼神却让傅惊鸿分外熟悉,之前傅惊鸿一直没想起来,这会却是想起来了。
那日在慕容府上,慕容思对他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现在想想,那时慕容思的表qíng分明和此时华清流的一模一样。
华清流看着傅惊鸿又笑了笑,秀气的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又来了,这样的微笑。
傅惊鸿顿了顿,总觉得这样的微笑,太令他惊心动魄,让他感觉到危险。
仿佛带有一种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孤高,与一丝不易觉察的,怜悯,仿佛是在看着棋局之中一颗对方摆放错了的棋子般。
“既然你会易容,为什么还要戴面具。”傅惊鸿语气平平的问。
华清流戴面具自然是为了不让傅惊鸿知道他是谁,但是易容不是比戴面具更容易隔绝后患吗?
“有这个必要吗?”华清流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谁,我自然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让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傅惊鸿顿了顿,道:“所以,是你故意的?”故意让他摘下华清流的面具。
华清流看着傅惊鸿又笑了笑,才道:“教主不让我告诉你,但没说不让你自己发现。”
傅惊鸿冷下脸。
这么说,华清流一开始那些惊慌失措的反应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事qíng的目的是什么?”傅惊鸿看着华清流,慢慢道。
之前他便一直奇怪为何华清流戴着面具的时候还要遮遮掩掩,而被他摘下面具之后便将什么事qíng都告诉了他。
华清流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傅惊鸿脸上蹭了蹭,道:“……你猜?”
傅惊鸿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
华清流的手指纤长白皙,指腹无茧子,这是一双从未握过兵器的手。
但是傅惊鸿可以肯定,一旦他有所动作,这双手可以在瞬间结果掉他。
华清流轻笑着,手从傅惊鸿的脸慢慢往下滑动,指尖抚上了傅惊鸿的喉咙处。
傅惊鸿依然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
“就像人有时候会和小动物说话一样吧,虽然明明知道它们听不懂。”
华清流的手指慢慢用力,按压在傅惊鸿的喉间致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