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祖航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问道:“看够了?”
“呃……看一下也不给啊。我都没有认真看过你现在的样子呢。以后要是混战打起来了,我连哪个是你,我都不知道。”
他继续闭上了眼睛。
我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话。他是曲天的时候,话挺多的,成了岑祖航话就会少很多。不过看着他那样子,我还是忍不住想跟他说话。有点纯属没话找话地说道:“我以后叫你什么啊?你不是说连名带姓不好吗?”
“随便。”
他这个随便我就为难了。“宝贝”“老公”什么的我叫不出口。“那我以后叫你祖航吧。”
他睁开了眼睛,靠了过来。我是本能地稍稍后退了一些,他的手就扣在了我后脑勺上,额抵着我的额:“以后不管我是不是在曲天的身上,只要没有外人在,就叫我祖航。我不想成为他。”
离得那么近,可以感觉到他微凉的触感渗入我的皮肤。我点点头。
感觉着他的唇降下来。又不是第一次亲亲了,我也不矫qíng等着他亲过来。可是他的唇在碰到我唇的那瞬间就停了下来。然后僵了一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苦苦一笑道:“有些人天天晚上跟鬼缠绵,除了会体质弱一些,多晒太阳,喝点中药补补就好了。你啊,明天要是又发烧,你爸就又要骂我了。”
他的拇指擦过了我的唇,然后放开我回到了之前的位置,我们之间再次分隔了大半张chuáng。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骗不了自己。就在刚才,我心里是期待他吻下来的,而且是那么自然的想要去接受的。
第22章 三指老钟
周五的时候,覃茜还打电话让我去她家一趟呢。我直接说有酒宴,就跟着曲天去了邻镇。
车子在郊区的时候,等了一下,很快金子他们就有两辆车跟了过来。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去。金子的车子在前面带路,也就几十分钟就到了邻镇了。那镇子就是以一个小县城吧,是属于我们市直接管辖的。
三辆车子停在了一个小楼前。破破旧旧的小楼,看上去有些年代了。那上面还挂着一个中医的牌子,但是看上去已经被风chuī日晒地弄成不成样子了。
大家下了车子。我才看到,这次来的有金子,零子,还有一个是金子老公吧,剩下一个,好像是零子的室友。上次去找零子的时候,看到他们是住在一起的。
金子很熟悉的拍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头,应该就是老钟了吧。好像很苍老的样子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条黑狗。但是那黑狗貌似不怎么欢迎我们,龇着牙朝着金子零子吼。老钟把狗狗叫了回去,笑道:“你们还记得啊。”
“记得记得。”零子挥挥手,“走,上车。福香楼定了包厢了。老钟,今天你喝醉了,我扶你上chuáng,看到你明天酒醒。”
说着他就拉着老钟往车子上带。
老钟也不拒绝,笑眯眯地关门跟了出来。只是他的目光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僵了一下,小心地问道:“这两个是……”
“上菜了敬酒了再介绍吧。”零子将老钟带入车子中,我们就朝着福香楼去了。
我觉得福香楼应该是这个镇子上最好的酒楼了吧。很明显是之前订过桌的。我们去到的时候,已经上好菜了。
一起也就七个人,加一条狗。大家举杯,都祝老钟长寿什么的。
吃了点饭菜,零子就和老钟喝上了。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四个和老钟都很熟,就连金子姐都能攀着老钟的肩膀,跟他碰杯的。一阵热乎过来,终于轮到我们了。曲天端起了酒杯,敬到老钟面前。老钟接过酒杯的时候,我才看到他的一边手竟然只有三个手指。看上去是旧伤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零子刚要说话,曲天就先说道:“我叫岑祖航,是岑祖跃的兄弟。”
老钟接过的酒杯就这么愣住了。金子就在一旁说道:“说这个gān吗啊?就是来吃饭的,先喝高兴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曲天却没有这么放弃,而是说道:“我是被魏华炼化过的,现在我在曲天的身上,就是为了找出当初设计岑国兴炼小鬼的幕后人。我知道你是岑祖跃的二女婿,你在他家里知道的应该会更多。”
老钟缓缓放下了酒杯,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下之后,就哭了起来。一个老男人这么呜呜哭着,真的让人觉得很痛苦啊。只有非常大的痛,这样的老男人才会哭的吧。他边哭着,边摸着自己失去的那两根手指头,说道:“算了吧,都算了吧。这些事qíng,就这么过去吧。我的钟诚都没了,我什么也不想追究了。都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