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恶魔弟弟_作者:芊芊雨(51)

2017-07-23 芊芊雨 hp同人

  从此,我对颜箴再无芥蒂,可以放心地撒娇任xing,把他惹恼了我就缠在他身上磨,缠到他气消,就像棣对我那样。嗯,我没有哥哥,就让他当我哥哥好了。

  那天夜里开始下雨,我头一次知道,这雨也能下上十天半个月不带停的,在翼州,每年除了秋天里一下三两天不停,其余的时候最多下一个时辰,哪里像这里,紧一阵慢一阵,停一阵下一阵,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下着雨,我们走不了,天天闷在客栈里,无聊得要死。其实颜箴可以走,他说他曾经和李千山去打仗,大雨一下就是一个多月,烂泥直没过膝盖,就这样,他们也一路追击敌国军队。这点小雨和那场大雨比起来不值一提。

  只不过怕我这个娇生惯养的小鬼被雨淋病才住在客栈里等雨停。

  我被他气得非要冒雨赶路,一头钻到大雨中,被他揪着背心又揪回来,说想找死等我眼睛好了以后离开他再找死。

  无法赶路,我只能天天闷在屋子里,最多来到走廊上听听雨声。一天夜里,雨下得小了点,滴滴答答,滴在院中树叶上,石板上。

  颜箴不知道gān什么去了,留下我一人百般无聊地坐在窗前听这雨声。

  想起了小时候棣硬拉着我在雨中玩耍,淋得浑身湿,结果大病一场,棣被爹打了一顿;又想起在洛阳学宫学习时夏天打雷,我吓得跑到棣屋里睡,棣本来也很害怕,见到我来了又装出不害怕的样子,最后两个人全缩到chuáng角蒙着被子热出一身汗捂出一身痱子的qíng景。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难受,如今又在下雨,可是我和棣却天各一方。

  记得娘往我行李中放了一张短琴,摸索着拿了出来。自从我失明后,还没有抚过琴,这指法也不知生疏了没。 我正襟而坐,开始弹琴。

  娘每次弹琴时,都要淋浴更衣,洗手焚香,端坐于松柏下或是竹林中,在家里和学宫时我也会这样,在这里我可不想这样,就拿洗手来说,我总不能跑到雨里洗吧,焚香,我总不能烧着自己吧。

  就这么兴手弹来,随着自己的心意,和着雨声,慢慢地自成曲调。不知不觉,一缕箫音和了过来,空旷悠远,宛转清绝,如幽如怨,yù述还休,时而清灵时而幽怨,时而欢喜时而哀愁,时而羞涩时而寂寞。

  我听过有人chuī箫,只是从来没听过箫声中能带有这么多的qíng感。我的琴声也被这缕箫音带了过去,慢慢地,我想起了和棣的两小无猜,想起了他惹我生气时的气急败坏,想起他受伤时的哀痛yù绝,想起他与我玩闹时的亲密无间,想起他缠李千山时心中的凄凉悲苦,想起与他同浴时的羞怯qíng热,想起被娘发现时的惊慌失措以及最后分别时的痛彻心扉。

  我的琴音无论怎么变化,那缕箫音总是轻轻地绕上来,终能和拍,直到最后我想起与棣的分离时心神大乱,“嘣”的一声,弹断琴弦,那箫声忽然低迴委婉,如泣如诉

  渐不可闻。 余音袅袅,飘散于淅沥雨中… 我对着窗外说:“在下翼州方槐,敢问先生何人?” 窗外只有沥沥雨声,再无任何声音。

  我又问:“刚才是谁?谁在持箫与我相和?” 依然寂静无声,我摸索着放下琴,慢慢地扶着桌椅墙壁,向门口挪。

  一路上碰翻了不少东西,终于来到门边,开了门,凉风挟着细雨扑面而来,我不敢再往前走,再问一声:“有人吗?刚才是哪一位chuī的箫?”

  良久,一个清泉般好听的声音从我的左侧幽幽传来:“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说:“我的眼睛看不见。”心想这个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听声音好像比我大不了几岁。 “你一定很喜欢他。”

  “喜欢谁?”我急切地问,用耳朵分辨他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个声音响起,“你弹琴时想的那个人。”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喜欢,他是我弟弟。”停了停又问:“那你呢? 你箫声中的那个人你也喜欢吗?”

  那人静默不语,等得我怀疑他是否离去时才轻声说:“嗯,我很喜欢他,可是…他要娶亲了…”一声轻叹化做雨中轻风,细不可闻。

  “你说的是李千山?你喜欢的是李千山?”我立刻地猜到李千山身上,因为前不久,颜箴刚骂过他要娶亲。

  那人本来沉静,听到我的话,轻声笑了。 听他的箫声,他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幽雅静默,周身笼罩着一种神秘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