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颜大哥在对我说完那些话后,我问他,为什么会和李大哥在一起,这样不是也不对吗?他对我说,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和目光,人是为自己活的,不是为别人活的。如果天天看别人的眼色听别人的安排,那可有多累’。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了让别人开心咱们受苦呢?
我不会这么笨呢。”
“颜大哥和李大哥也没做什么害人的事,别人得他们的好处多,如果不是李大哥,这个国家没准现在还和别的国家打仗呢,哪还会有万国来朝啊。
还有颜大哥,虽然架子大了点,可不一样治好你的眼睛了吗?对待那个教书先生也是一样,他不一样尽心尽力地救他了吗,这样人的哪能是那个工匠家里说的禽shòu不如呢?所以啊,我觉得咱们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如果你真怕别人知道,大不了咱们瞒着别人就行了。颜大哥和李大哥就是瞒着别人的,嘻嘻,只是没有瞒过咱们。”
我的手已经被松开一只,却没有去点他xué道,只是仔细听他说的话。只要瞒过别人就行了吗?
能瞒过旁人吗?真的不用介意别人怎么看吗?这句话在心里翻腾起伏,反抗的力气不知不觉消失了,等我心思再次回来的时候,棣已经吻gān我脸上的泪痕。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想得太简单了,这怎么能瞒住人呢?不是被娘看到了吗?不是被颜箴李千山猜到了吗?就连那个工匠也似乎看出点什么,只不过被我们是亲兄弟的事打消了疑虑。天下哪有能长久瞒住人的事qíng呢。
除非隐居起来,从此不再见人。 我脑中刚浮现这个念头,就听棣说:“如果你害怕被别人发现,大不了以后咱们躲起来。”
眼中还噙着泪,可是心里却觉得安慰,他能这么说,看来是真是想过这件事。 我完全放松了,反手将他轻轻地抱住,在他脸上亲了亲。
“那次娘把咱俩分开关起来,到我屋里骂我,我那时不知道,就和她吵,吵来吵去娘吵不赢我,然后就走了。等晚上再见我的时候就说颜大哥要带你来这里治眼睛。我当时气坏了,又和娘吵,要和你一起来,娘不许,我就不吃饭,饿了两天,都快把我饿死了,看着食物和水就在眼前摆着却忍着不吃的滋味可真难受。娘后来就说颜大哥为你治眼时一定不能有人打挠,万一失了手你一辈子就再也看不到了,还说只要我不跟着,什么事都答应我。我本来还不肯,然后就想到你和蓝伯伯女儿的亲事,就说不让我跟着也可以,只一个条件,不准你和蓝伯伯的女儿成亲。娘先是不肯,后来就答应了。你说娘当时会不会是在骗我啊?”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走的时候棣不吵不闹是相信了娘的话,相信娘不让我和蓝小姐成亲。傻瓜,娘怎么会这真的答应呢?她分开咱们俩人就是为了找别的东西来分了咱们的心,我现在晓得你信里为什么娘会让你看那些女儿家的画像了,她是想让你喜欢上哪一位女子,然后好为你娶亲。
“不会的,娘肯定是在骗你,就算她答应了,爹爹也不会答应的。这件事咱们别想了,等到以后再想好了。”终于知道当日我离家棣没有闹的原因,心里盘桓两年多的疑虑终于烟消云散。
“我不管,如果到时候娘非bī着你成亲的话,我就对她说,当时脱蓝小姐衣服的人是我,哼,她还尿到我身上,呸呸呸,想起来就恶心。槐你千万不能娶她哦,你要是敢娶她,我,我我就和你抢。”
“好啦,你别再说了,我都困死了,你还有完没完。” “呜,你又凶我…” 心底的快乐传到脸上,我的嘴角慢慢地上扬。
掀起车帘,我能看到蓝天上和煦的秋阳,看到秋日特有的大团大团的雪白的云,看到青山在天际画出淡淡的轮廓,看到田间陌上劳作的农夫和溪边路畔悠闲放牧的牧童。
远处是清越悠扬的短笛声中夹杂着牛羊的哞咩声,近处是得得的马蹄声中夹带着马打着响鼻的声音。 还有低沉的笑语。 对了,还有他俩。
一转眼,棣和李千山在神医谷已经两个多月了,再加上来的时间,快三个月了。 李千山请了三个月的假,不能再在神医谷呆了。
我自然是要和棣一起回家的,可是颜箴却不肯一起走。 为了劝颜箴和我们一起回京城,我和棣缠着他,连睡觉都趴在他耳朵旁边咕咕呶呶。
李千山不缠,他只是坐在那,目光冷冷地盯着他瞅。 我偷偷问颜箴,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 颜箴站在断崖边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