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
白启这才放松了下来,想起新收到的一卷消息,摸出来递给李章。
李章接过细看,未几便睁大了眼睛:“有人见到凌云聪了!”
白启立即也凑了过来:“在哪?”
“太仆寺!步依希部!……”
“……难道他真是jian细?”
“不会的!”
李章断然否定。白启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
李章急速地想着与凌云聪取得联系的办法,偏偏之前派去步依希部的几拨人都没了下落,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不敢再继续派人,如今对着这份qíng报就真是束手无策起来。
白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说:“我去吧。我隐形功夫好,非同于他们的改装变形,探清楚那边的qíng况才好继续派人去。”
李章想了一下,点头答应道:“只能如此了。你莫要太过深入,若能私下见到他,切记先要保证自己的退路。”
白启睁大了眼睛:“你也不信他!”
李章摇头道:“我信他。但他未必信你。任何qíng况下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总是无错的。”
“那你可有信物让他信我?”
李章苦笑,再次摇头道:“我写封书信给你吧,与他约个传递消息的地点。他若有心,总能明白咱们的心思。”
李章说着已铺开一张掌心大的麻纸,寥寥写了数句后卷起递给白启,白启小心地收好。临出门前,李章又将容燮送的含光剑递给了他。
“这把剑削金断铁极是锋锐,你拿着防身也好。”
白启拔剑看了一眼,见剑光森寒,剑身细薄长不愈一尺,点点头cha入腰间,向着李章抱拳一礼后,闪身隐入了黑暗。
李章愣愣地看了一会,才转回身来继续细看其余的qíng报。
他心里有点乱,一时是凌云聪一时又是芷清。虽然他对白启说得肯定,自己心里却终究难以安稳。
他向芷清解释推迟婚娶的想法时,芷清一直静静地听着,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他,唇角眉梢带着让人安心的笑意,待他说完,趁着无人有些俏皮地说:“哥哥是来说服我,还是说服你自己的?”
李章红了脸,微微低着头,轻轻地说:“妹妹知道就好。”
芷清伸手握住了李章的手:“哥哥不用担心,芷清都明白。容少爷帮我在庄上建了医庐,容娟也常来帮帮手,所以哥哥无需为芷清烦恼。”
“容少爷真是有心了。”
“他虽然很少提及,对哥哥却总是赞不绝口。只是,哥哥这样都去军中效力了,他又为何甘于留在这里训练乡兵?”
李章踌躇了一下,慢慢地说:“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苏将军严肃正直,虽有些刚愎,却并非不通事理之人。容少爷一味qiáng调所受之不公,终是有些……失于狭隘了。”
芷清笑了起来:“他自然是不能和哥哥比的!”
李章无奈地瞪了芷清一眼:“妹妹这是寒碜我呢?”
芷清正色道:“芷清虽是女流,有些事仍是看得明白的。只是哥哥当真不怕他了吗?”
李章摇头道:“大丈夫总该有所为有所不为。北疆日后终有一战,我总不能有心力却只顾自己。我……不是不怕他了。我只是希望……他多少已经明白了一些,在经过了这许多事后。”
芷清黯然,看着李章低沉的样子,心疼地说:“哥哥在军中本也不能与芷清朝夕相守,不过是少个名分而已。芷清甘愿等候,哥哥莫要为此心怀愧疚!”
李章反握住芷清的手,叹道:“哪能不愧疚呢!我把你带到这里,却又将你独自留在这里。叔叔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轻饶了我!”
提起金益,芷清摇头笑道:“叔叔就是嘴巴凶,哪里真会对你怎样。他是不喜汉人,却非不明事理。北蛮入关肆意抢掠,我虽未曾亲见,却也听闻不少。叔叔若在,也定会和乡兵们一样奋起相抗,又怎会拦着你从军?”
李章垂目,思及可能的战事,问:“妹妹的骑术学得如何了?”
芷清赫然:“尚不能快跑。”
李章点头道:“不必一蹴而就,多加练习即可。”
他说着站起身来,从行囊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弓弩和一筒尺许的短箭递给芷清:“我上回知悉容家小姐也习弓弩,便请工匠做了这把小弩,虽不如名家所制那般jīng准,用来自保仍是很好的。你且多练练准头,若有万一,也不至于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