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归真整整费了七天时间,才将二百八十处文字全部刮掉。
到此为止,天下只有他一个人得到了这部华阳真经。而且,天下人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武功是从华阳真经上得来的,连邓元超刘玄靖也不知道。
佛门皇帝与他的四大护法下山之后,便令四大护法分赴各处堂口布置防务和预作一些安排。而他本人则东南向洛阳飞掠而去。
五百里旱路,他一边思索一边飞掠,一天就到了。他是中午从华山出发的,子夜过去时,他已站在了白马寺的门外。
尉迟长孙站在白马寺门外,对着白马寺的大门chuī了三口气。
大门上发出咚咚咚三声响,好象常人用拳头捶门叫人一般。门开了,两个中年和尚一看见尉迟长孙,一入立即惊叫:“至尊教主杀上门来了!快叫宏道维那!快敲钟!”
尉迟长孙怒喝:“孺子无知,赶快住口!赶快前去通报宏道,就说尉迟长孙求见。”
佛帝话音一落,宏道已经站在了山门门口的台阶上了。
“教主深夜到白马寺,有何见教?”宏道问,并不让进。他在静室打坐,已经听得山门门口有动静,意动一止,人已到了山门门口。
“此处是谈话之处么?请借一步方丈室说话,并请寺主和上座一起恳谈。”尉迟长孙说话甚为客气,连恳谈这样雅致的文人腔调都用上了。
宏道从佛帝的语气到体内真力的流动,察看不出半丝敌意,便让到一边道:“请。”又叫两个开山门的和尚去请寺主和上座。
二人刚到方丈室坐定,寺主宏法和上座到了。众人坐定,尉迟长孙便说:“丹圣赵归真,已从江湖上失踪八年多,如今武功大成,很快就要从华山下来了。”
宏法大惊,他升了寺主,可武功差一筹,定力就差一筹,他失声问:“至尊教主怎么知道此事的?”
“昨天上午,老衲在华山与他打了一场。”
“胜负如何?”宏道问。
“平手。”
“你的太阳火焰掌力烧不死他?”
“他已练成至阳刚至yīn柔两种真力同存一体、迅速转化、jiāo替使用的神功。”
“原来如此。可是这又有什么?黑道魔头双色魔不是也可以将两种xing质不同的真力同存一体jiāo替使用?”
“那是什么等位?绝流而已。
‘赵归真是什么等位?’
‘王霸与仙流之间。’
‘阿弥陀佛!’宏法颂佛道。赵归真竟有如此奇遇?他练的是哪家功法?”
“老衲孤陋寡闻,正想请教宏法寺主。老衲在来此的路上,细细思量,世居华山的高道,有茅蒙、寇谦之、成公兴、焦道广、韦处玄,仅茅蒙合练过yīn阳二气。其余所练,均为正宗道家中正平和的真力。虽然越练越深,但并没有yīn阳变化。韦处玄号华阳子,所练乃纯阳真力。莫非赵归真得茅蒙遗宝?可茅蒙的后人所传的武功中,却又没有太乙飞天腿、鹞子翻身、飞天*、灵猿蹿绝壁之类的武功。所以老衲也吃不透其中关节。”
“灵猿蹿绝壁?”
“正是。”
“这是衡山刘玄靖的绝技。他们一定是串通上了。至尊教主,*年了,你才知道这回事,也算无能吧。”
佛帝一声不吭,竟将这指责承受了下来。
宏道说:“那么,你又到白马寺来游说什么呢?”
“赵归真乃是道教中间极端的排佛派。他一下山,只怕教门战由。此而开。老衲的至尊教,就是为了将皇家排错了的道儒佛次序扭转回来。老衲倒不怕开教门之战。因为老衲早有准备。
可老衲不能不来知会同门一声,让你等有个准备。”
宏法大声说:“你是想拖上我师弟与你一起对付赵归真吧?”
“有这一层意思。你以为老衲不便启齿么?如若赵归真进犯白马寺,白马寺就不需qiáng援么?所以,杀了赵归真,也不只老衲受益。既然是双方受益的事,为什么不为呢?”
宏法尚未开口,宏道已经起身道:“贫僧这就去少林寺,知会五叶和子岳。至尊教主,有一句话,不知你愿不愿听?”“请讲。”
“白马寺臣服至尊教,已经二十余年。直到贫僧练成了神变功夫,你才没有再来君临白马寺。既然你对白马寺的桎梏已经解除,此事也就揭过了。你追杀了贫僧十数年,贫僧仅在穆斯神山与你一战,也没再来找过你的麻烦。贫僧之所以从不纠缠旧帐,实在是只怕佛法不容。还有一层就是这道佛相争,实在是头等大事。有你撑着,白马寺才有余暇思辩经义。当年五叶禅师曾估计赵归真未死,贫僧就想,佛门中有至尊教,对佛门内是坏事,对佛门外起点威慑,也不完全是坏事。所以,对付赵归真,咱二人联手,不成问题。但你若要少林寺与你一起对付赵归真,只怕就还得有所让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