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chūn霞气得双目bào睁,心中骂道:“畜生!妖邪!恶魔!
……!”可是,她发不出声音。
地上的道姑动了一下,却似乎站不起来。“就躺在地上不好吗?”佛门皇帝说。声音一如平常,冷静而充满尊严。“可以节省许多气力。你说是不是?”
“是。”道姑说。抬手揉了揉双眼,似乎想睡觉。
“公主呀,你知不知道当年的尉迟家族,为你们李氏家族打天下,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汗?”
“不知道。那时我不是还没出世吗?”道姑一说话,就表明她的心灵已经受制于人了。
“对了。这些往事你是没有兴趣的。咱们还是不说尉迟家的事吧。那么,你可知道你是如何被你的父皇流放到星宿海去的?”
道姑忽然哭泣起来:“都是他都是他……是他害苦了我一生……”
佛门皇帝突然声音一变沉声说:“那么,让老衲为你报仇,将我那徒儿宏道杀了吧!”他沉声说话时,声音一变,装成了白马寺主。
“啊!不!不!不要杀他!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他……是我对他一见钟qíng……害了他。他本来在白马寺中练武……练得好好的,藏在密室之中,谁也不知道他正在修习白马寺的始祖摄摩腾*师的神变功夫。那晚上突然有人要去白马寺的庙中盗墓,人手不够,才将他从密室中临时召出来保护我和皇妃。如若不是我对他一见钟qíng,他是不会迷恋我的。他若练成神变功夫,一举成名,别说是白马寺主非他莫属,他在佛门之中,地位只会越来越高。……啊……都是我害了他,害得他如今一二十年四处躲藏,不见天日……过那比死还不如的日子……”
道姑说到这里,捂着脸哭泣起来。
“你后悔吗?”佛门皇帝的声音越来越沉重。
“后悔!?啊……不后悔!”
“那我放你出去,你去找他吧。”
“多谢多谢。乖女儿,你过来扶我一扶,我的身子好软,头也有些发晕……咱们这就出去找你父亲……啊……可他在哪里?
大师,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求你告诉我。”
“你们是夫妻,你不知道,老衲又怎么知道?”
“哦……你……你不是白马寺主吗?你怎么不知道宏道在什么地方?你是他师父呀?”
“老衲不知道。他当年和你gān那等伤风败俗的事,实在丢尽了我的面子,我已和他断绝了师徒关系。你被流放到星宿海之前,他不是就被流放到岭南去了吗?老衲听说不久他就从岭南逃跑了,逃到星宿海去找你了。他没有找到你吗?”
“没有,那时我被深囚在神尼庵的地下室中,她们要我削发为尼。我不同意。她们要qiáng行为我削发,我就发誓说,我若被削了发,就绝食而死。”道姑说到这里,又饮泣起来,“神尼庵的女尼怕我真的死了,将来不好向皇上jiāo代,倒也不敢真的勉qiáng我。我好苦的命啊!”
她在心灵受制的qíng形下,个人意志完全丧失,人xing中的一切弱点,毫无理智来保护,竟然象一个小姑娘一般悲声诉起苦来。
“哎!都怪我那逆徒!”佛门皇帝继续以白马寺主的身份说话,“他没找到你,却偷走了你们的女儿?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他将女儿偷走后,神尼庵的人到处找他,却整整几年,找他不到,不知他去了哪里。后来,有一天,我女儿突然又被几位禁军军士押着送回了星宿海神尼庵,那年妮儿都已十岁了。再过不久,神尼对我说,宏道他化名阳少华,易了容带着妮儿藏在长安靖安坊中,被他的师父白马寺主杀掉了。大师呀!
你为什么要杀他?”“老衲要清理门户嘛。”佛门皇帝说。他神qíng专注,一意施功,又不能说错话,以至引导对方吐实时岔了道。而且,要施展心灵感召术控制一个百年功力的人,实在也挺费劲的。施功的人要有多么深不可测的功力才可以施功控制一个百年内力的人,让她乖乖吐实?
说完要清理门户那一句,佛门皇帝走近道姑身边,蹲下身子去,轻声说:“可是老衲今日对你说句实话,当年老衲白马寺的人,打听得佛门皇帝已经在注意阳少华了,便传令化名阳少华的宏道以替身代他去死,他本人却应赶快离去。有一个大秘密,是除了白马寺主老衲本人,天下谁也不知道的。宏道以孤儿被白马寺的武僧从逃荒的灾民中选进白马寺时,有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孩子和他一道被选进了白马寺,这个比宏道小一岁的孩子,就是他的兄弟。长得几乎和宏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