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自可留_作者:冬眠卡(167)

2017-07-23 冬眠卡 hp同人

  血,不止不歇,一点点混进地上水迹,牵起一个个红色涟漪。

  “衍墨?”他知道怀里的人没有清醒,却还是忍不住想唤一声试试。那句伤疼身,rǔ疼心,犹似一把利刃,一道道撕扯着骨ròu,疼得人难以承载。

  晕过去的人自是无法回应,万俟向远吸口气,收敛起心疼,小心抱着毫无温度的人往墨青池走去。

  雨幕重重,萦香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未让谭恒立刻前来,而是稍后片刻,待到两人都进去屋里。

  “少阁主,谭恒稍后就来。”

  “下去罢。”眼前的人既会顶着罪责求qíng,便不会将看到的四处乱说。万俟向远把人抱进温暖屋内,示意门外的人退下。

  “可要奴婢进去服侍?”折腾成这般,哪里只是擦擦洗洗就能了事?萦香望着朝后处浴间走去的人,小心地开口询问。被侍奉惯的人,恐怕……不便做那些。

  “不必,下去罢。”

  “是,奴婢告退。”无奈摇头,萦香叹息一声往外走远。

  褪下身上涩湿衣物,万俟向远将人带进池子中。许是身上温度低得厉害,乍一入水的时候,衍墨痉挛一样战栗起来。不过也只是一倏忽,很快就没了动静。

  “衍墨?”明知不会有回应,万俟向远还是唤了声。顺手又把那遮不住身体的脏湿里衣从冰冷的身子上扯下来。

  人总是有些本能,即便是昏迷不醒时。万俟向远看着不断往水底偎的人,只得伸出胳膊将人环住。无奈身上温度比不过池子里的水,于是怀里的人依旧不断往水下蹭着。

  浅浅一个笑意,带着淡淡宠溺,却还未成形就僵在脸上。水下面……几乎每一个轻微移动,都会牵出血花。

  门外,“少阁主,属下谭恒。”

  无法言语的心疼占据了所有思绪,万俟向远毫无理会门外人的意思,直到把怀中人细细洗净,又拿着木梳理顺完微微纠结纷乱的发丝……

  “吱呀——”

  谭恒等得早就开始走神,这会见人一脸yīn郁地走出来,一紧张竟直接跪下去。

  “少阁主,属下来迟……”

  明显一副不耐多等的样子,万俟向远伸出手去:“迷药,伤药。”

  “是。”把手里木箱放在地上打开,谭恒翻出一高一矮两个瓷瓶,举高双手递过去。

  “行了,回去罢。”

  首字还在门外,最后一字落下时,房门已经复闭。谭恒看得一阵怔愣,赶紧收拾起地上箱子有多远走多远。

  那脸上神qíng……真正骇人。

  “主人……”

  走进后面浴间,迎接万俟向远的就是这么两个字,还有……一个颤颤巍巍跪在池中石阶上的人。

  不再是愤怒,万俟向远望着低头跪在水中的人,身体一点点僵硬住。

  那日夜相处滋生出的默契告诉他,眼前的人……在畏惧、排斥他。

  将手里略矮的药瓶扔过去,万俟向远亦没有多言。那日塞进的瓷瓶深得手指无法触及,想要取出……困难得很。

  见药瓶不是朝着自己身上来的,衍墨也就伸手接住,之后拔开塞子倒出几粒,半点质疑也无,张口吞咽下去。

  是迷药。若是睡过去,恐怕会沉进池子里。混沌热涨的脑子中断断续续想着有的没的,突然眼前一花,睡xué之上受了些力,便失去知觉……

  叹息一声将人重新圈进怀中,万俟向远衣衫也顾不得褪去,就将人重新带回温热池水中。

  屋外,不晓疲累的雨水与池内入水声辉映重叠,越发映衬得屋里寂静空dàng。万俟向远带着微恨在怀里人颈项上咬一口,却未舍得用什么力气。

  那些戏闹与逗弄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也许还不止……无言回忆着刚才qíng景,万俟向远竟隐隐生出些懊悔。

  或许那日该再问问,不该被愤怒左右了神志……

  那种惧怕,怕不是十天半月能消去的。

  轻轻在微皱的眉宇间落下一吻,万俟向远把人环住箍紧。

  服了迷药,又被点了睡xué,应是不会惊醒了。

  明知怀里的人不会有所感觉,万俟向远还是伸手在那背上抚了又抚。耽搁许久,才将手伸到水下。

  揉按,磨蹭,往日总能带去安抚的触碰如今完全成为酷刑,疼得衍墨无意识紧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