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错了什么?”冰冷的口气里找不到一丝感qíng,万俟向远死死盯着地上不敢抬头的人。
“属下不该顶撞主人,不该妄图左右主人决定,不该辩解。”
略带疲惫地叹口气,万俟向远躺倒在铺满裘皮的软椅上,扔出个药瓶,道:“自己弄gān净了。”
“谢主人。”捡起地上药瓶,衍墨咬紧了下唇,是“冰伏露”……
“还是打算为钟修求qíng?”
不冷不热的问话想起,衍墨手上动作有些不稳。
“属下不敢。”
“刚才不是还敢?”
膝行着上前,衍墨将用完的药瓶双手呈过去,“属下知错了。”
“上来……”
“是。”以为是要自己服侍,衍墨俯趴在软榻上,毫不遮拦地放松开身体。
等……没有动作……
或者是要自己仰躺着……
第37章 君是自可留33
艰涩地咽了咽,正yù不顾背上鞭伤翻身,突地,被有力的手臂揽过身去。衍墨不加犹豫地就着力气移靠过去,几乎半带着讨好,半闭上眼,一副任凭处置的驯顺模样。
“睁眼。”身侧的人却并不领qíng,沉下声命令道。
“是。”不敢有任何逃避地望进那双冷漠的眼里,不安的qíng绪慢慢在衍墨心底加深。
“芙焉是何人?”
“今日你在她面前做了什么?”不给他回答时间,万俟向远将问题接连倒出。
芙焉……钟修……惶然睁大了双眼,衍墨终于明白过来什么。
难怪那时那么愤怒,难怪要说出那些话bī自己住嘴……竟险些坏了铺设良久的计策……
“是觅天殿的人……”自责与惭愧如cháo水般涌现,衍墨艰难地使力想在榻上跪起,却被腰间手臂禁锢着动弹不得,只得沉了声音,低低道:“主人不是要钟修死,主人要他从迟水殿内抽身……属下该罚。”
“确实该罚!”
yīn仄的口气令衍墨心下一慌,但随即便想到即是如此……自己还是被留在了这里,没有驱赶,没有报复xing的残忍折磨。
要人从寒炤阁抽身是何等不易,那般计策若是毁了……又怎是五十鞭子能抵……
惶乱渐渐褪去,衍墨没有再说些空乏的请责话,正起身子坚定地望着身边侧躺的人,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极平常的事qíng,“属下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闭嘴!”
带着不耐的两字成功止住了还要继续下去的话。
斥喝的口气令衍墨一怔,原以为是发怒前兆,却不想……被柔软的缎面被子覆住了身体。
想着自己反常举动,万俟向远似乎也起了恼意,横揽在腰侧的手一路探下,握住安静某处,用力一握。
猛地吸了口气,衍墨深深将脸埋进软枕里,死死忍下想要蜷缩起身子的本能,一声不吭地将难以言喻的痛苦接受下来。
“属下知错……”
空落的屋子憋闷地安静下来,接着,是又一声叹息,万俟向远终于还是松了手上力气,将人带进怀里。
那时怎就只想到那些……关心则乱么……
关心则乱?或许,值得吧……
“别再有下次。”
“是……”极浅的应答闷闷从枕间想起,不自觉的透出笑音。
“哼!人前顶撞,绝不姑息,下次再犯,……就让你再也出不了声。”
骇人话语从万俟向远口中脱出,其间却带了负气意味,原该有的恐吓效用也随之减了几分。
明明气的不是那些……暗自抑去嘴角笑意,衍墨柔顺着声答道:“是。属下记住了,今后绝不再犯……”
挨身仰躺的人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不再说什么,直到沉沉睡去……
而这边的人……却不好过,好似得了什么便宜,心下奋奋,一夜无眠……
冰伏露是绝好的伤药,见血即止,不出脓血,伤口gān得极快。清早从软榻上下来,衍墨便觉得十分奇怪,鞭伤多为长窄,伤口一gān,活动身子必然挣得难受,今日……却丝毫没有异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