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我用独千里的身份,去杀了他们?”
将手里缠着黑布的长剑递出,钟修点头道:“正是。三日后,子时正。”
“明白了。”仔细端详会眼前的人,衍墨又问道:“你这易容之术……?”
钟修了然笑笑,出言说道:“江南闻家,青兰是庆问的亲妹,这手艺,两人皆会。”
原来……
“事后一切,我会处理gān净,此地不宜久留,三日后,萧侍卫多加小心。”
……
三尺三寸风沙剑,祭血破命魂不归。
十一月初七,子时正。
浓云渐已遮月,寒风乍起,城郊涧水门内静得益发诡异。
了结了司马召然两子,衍墨遮起面容持剑独行,不出半刻,已经寻至司马召然房外。
屏气敛息,落地间,却是变化四起。无数根泛着异光的竹签穿透窗纸,直朝面门飞来。
有毒!
杀气突涨,本能地用手握住剑柄,却在竹签飞近一瞬没有拔出。
风沙剑,起风沙,一刺一出,自剑鞘里的蘸出的粉末震落在伤口四周,犹如大漠huáng沙。但,唯有第一次出剑时才有,而那大漠杀手独千里取人xing命时,从来也只出一剑。
屋内老人嗤哼一声,运起十成内力将随身的逐鹰匕震得破窗疾势而出。
提气急速后让,握剑的左手安然不动,右手立刻探到腰间。
只一霎,白芒猛然bào起,qíng势逆转,无数暗器连同逐鹰匕一齐被扫落在地。
物落剑收,闻名江湖百载的化毒软剑——绝天,犹如未曾出鞘般安然而归。暗影里,黑巾下的脸上泛起骇人的夺魂冷笑。
此时,屋内之人顿觉不好,只可惜惯用的逐鹰匕已经脱身,yù张口喊人,却被寒光破了喉……
剑鞘里的粉末带出,剑身滴血不沾,衍墨利落地抽剑纵身,消失在如漆的夜色里。
万丈江面横跃而过,指掌一松,令人谈虎色变的风沙剑从此消失于世……
——深夜,寒炤阁。
昨日就该回来了……
放下手毒物书册,万俟向远算算时日,难掩脸上不悦。
忽然间,门扇被撞开,一道人影闯入……
“主人。”
少有的慌乱神qíng在来人脸上浮现,万俟向远上前一步,心中已知出了事qíng。
“属下方才撞见了阁主,中了百日醉。”踉跄着跪在地上,衍墨稳住身子回报。
牛毫般的细针半数埋进右肩,未曾有过的烦乱心qíng溢出,万俟向远问也未问,将人从地上拖拽起来。
“阁主并未看清是何人,属下遮了脸,隔得又远……”
“闭嘴!”
厉喝一声,成功止住了还要说话的人。
“是。”撑着一阵阵犯晕的身子,衍墨垂手直立起来。
“去榻上。”
“是……”
冷硬口气从未有过,可偏偏让一直绷着神的人,全然松解下来。
毒xing在慢慢发作,眼皮也越来越重,衍墨迷迷糊糊地望着榻顶,感觉到有人在chuáng侧坐下。
隔着白帕捏住毫针拔出,万俟向远口气仍旧不怎么好,“多出的那一日,去做什么了?”
简单的问话在大脑里回dàng半天,衍墨终于明白了话里意思,集中起神志,抬手自腰间解下可化百毒的绝天软剑,又努力控制着无力的手臂从暗袋里摸出团不起眼的白丝。
剑,是走前万俟向远递给的,想要匿藏行迹,寒星自然不能随身。白丝,则是晚归的原因。
之前的震惊与躁乱因这举动而被一齐压下,万俟向远深叹口气,从手中的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喂给chuáng上眼神涣散的人。
“今日是怎么回事?”
清凉的感觉顺喉而下,神志立刻清醒不少,可衍墨心中明白,这药只管一时,并不能解去身上中的百日醉。百日醉,仅阁主与东阁管事详知,解药更是难以轻易取得。
“属下回阁时,路过了益静园,恰巧碰到阁主从一处密室出来……所幸属下离得远,但避开时……没有躲开阁主甩出的毒针。”
“密室?在益静园?”万俟向远心中一惊,寒炤阁内密室不是没有,但小时被人宠着,也算每处密室翻腾过,……益静园里竟然也有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