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有足够的理由和动机去杀秦松。是他辜负了我,我恨他,我应该杀他千百次,他就算死千百次都不够弥补对我的伤害。我承认我有想杀了他的心,而且,我在他婚前见过他。
但之后,我便回了章溪。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qiáng求不来,他不属于我,我qiáng求有什么用?他已经和我解除婚约。我兀自在这里伤怀,恨他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放手,得分自在。
之所以把案几送给章夫人人,是因为缘分,你也该知道这个东西有多奇妙。我一个遁入空门的人,要那些贵重的金银财宝有什么用呢?秦松死了,就是不死,他也是上古郡主的夫君,和我再也没有瓜葛。这案几,我还留着做什么?
白桓霜说:“我觉得这个凤小姐还有什么事qíng没有说出来。和章夫人一样,肯定还有什么秘密。”
孙飞扬说:“何以见得?”
“没错,他是古董富商的独女,家财万贯。不在意一件世人都稀罕的宝贝。这正常。”白桓霜一边雕刻着手中案几上桃花,一边将色彩涂在雕刻好的花苞上,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可是……她比谁都清楚那案几上不同寻常的来路和秘密。却随手把它送人了,这是不是很奇怪?”
“什么秘密和来路?桓霜,你又听到了什么?”孙飞扬问,桓霜这里总能给他更多的惊喜。
“那些江湖侠客争着要案几是因为他们想得到毒王寒零留下的医术和秘籍!”
孙飞扬心中一个惊雷炸开!
师傅的毒术秘籍……十几年前就失踪了。
师傅的秘籍?
☆、第零陆章 案几
他忍不住闭上眼。
眼前,是漫天大火,烧成灰烬的房屋,和焦黑发臭的尸体……
血色的火苗,灼的人眼疼,炙热的温度,燃烧身体的每一寸。他觉得自己跌进一个无尽的深渊,那些大火仿佛也在他身上……
“不!不可能!”孙飞扬呢喃:“不可能,我师父的秘籍早在当年寒风dàng的那场意外里就已经被烧了,根本没有留下来。”
白桓霜说:“我探过了,这话好像是从秦松口里传出来的。”
孙飞扬说:“秦松武功虽好,却不是寒风dàng的路子。”和他同朝为官,这些孙飞扬知道:“而且,秦松不会毒术。要是会,就不会这么轻易被人杀了。”
白桓霜说:“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这真的和我师父有关……那么,有可能上面有毒,而我查不出来。”孙飞扬叹了口气,说:“不过,没必要从案几下手,我还是要去找凤婉澜。”
线索越来越开阔了。
没错,就是香。红萼香。
世上会调红萼香的人,出来师父,他,寒夜离再无他人。而师父和寒夜离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孙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凤婉澜笑着说。
孙飞扬说:“凤姑娘知道我会来?”
“确切的说,我一直在等大人。”凤婉澜淡淡一笑,从袖中拿了一支玉笛,说:“倒chūn寒下雪……这景色很美,不知大人可有雅兴,听小女一曲?”
孙飞扬点头,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说:“洗耳恭听。”
笛声很美,婉转悠扬,缠缠绵绵萦绕在耳。
曲罢,凤婉澜立在桃树下,望着天空中细细飘落的雪花,眼神空dòng迷茫。“大人听出了什么?”
孙飞扬说:“这笛声悠扬,《桃花落》的曲子,也映着这雪景了,不过……小姐似乎有无限哀伤。”
凤婉澜的笑容凝滞了,略微停了一下,说:“大人不介意的话,进内喝杯茶,慢慢说话。”
“这是拿了浸了桃花香的雪水泡的,大人尝尝看。”凤婉澜伸手递过一杯茶,放在孙飞扬手边。
“大人是为了案几的事来的吧?”微微一笑:“或者说大人更想知道红萼香的调法。”
“再或者,你想知道我和毒王寒零是什么关系。”
孙飞扬轻缀一口茶,确实香,一口入肠,神清气慡,忍不住又喝下杯中另一半,然后把玩茶盏,淡淡说:“凤小姐自己说过是不绕弯子的人,那就开口直说了。”